米襄阳着朝冠朝服,拜奇丑怪石,称之为兄。读罢不禁会心,真是痴心人另有怀抱。而晋朝竺道生,聚石为徒,朝夕讲法,竟使顽石亦点了头。所谓“生公讲法,顽石点头。”亦是痴极。只是太不解风情,煞风景。
我躲在医院的玻璃窗后面,凝望远远马路对面的两幢大楼,庄严肃穆着在冬日的浓雾里,如两座高山。望地久了,想到李白的“相看两不厌”,可真是壮语。
我可不敢想象对面的“高山”会对我相看两不厌,又或许是视若无睹,亦未可知。这是我的极不自信。
稼轩的“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就温柔谦卑的多,这是他的修养好。
但我仍不敢想象对面的“高山”见我应如是。因着躲在玻璃窗后面的我如此小小,又因着对面的“高山”有如此多眼睛,而每只眼睛的背后都藏着千回百转的心事。
它有太多的心事,对躲在玻璃窗后面的小小的我实在是无暇顾及。
可它仍庄严肃穆着,巍峨着在冬日的厚厚的烟雾里。像两座仙山。虚无缥缈,又仿若云淡风轻。像什么心事也没有,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虽然也无暇它顾。
看得久了,我真想与它做朋友 。不,那本来就算得是我的朋友。心事满腹,又云淡风轻;傲然挺立,又守口如瓶。
“花欲解语嫌多事,石不能言最可人。”就像现在的我,望着对面的不能言的“朋友”,想着米芾、李白、辛弃疾,也不言语。时间也就一点一点过去了,挺好。
怎样不是过生活呢?
怎样都是过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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