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蕾娅的癌症复发和糖尿病的出现,已经让她的生活脱离了原有的轨道,也让她认识到按照一般人的价值观,会阻碍生命中更多的快乐和能量,完全可以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而不是那些必须要做的事情,从强调心智活动的男性文化中走出自己的路。
最单纯的快乐来自于存在与制造,而非理解和工作。绘就一张结构丰富的蓝图,在艾奥纳岛上画活泼的钢笔素描,在芬德霍恩做手工蜡烛和盛水的烛台,从空无中创造美妙的模型,在札记中磨练文字的技巧,都让她进入了忘却时间、全然投入、浑然忘我、彻底专注的禅定时刻。
特蕾娅的糖尿病也有了很大的缓解,就在他们第一次可以喘口气的时候,胸部的肿瘤再次复发,这意味着癌症已经转移,但特蕾娅没有惊慌、恐惧和愤怒,也没有逃避、抱怨和厌恶,更没有伤心、痛苦和落泪,而是平静地接受这生命中无法逃避的噩运,不再逃避关系,也不再抗拒人生。
“不想再利用敏锐的心思替自己的护卫和逃避找借口,我要凭直觉行事,只要心中觉得事情是对的,我就会照做。如果觉得不对劲,即使再合理,我也会尽量避免。我要畅饮生命,充分地体验一切,不再只是浅尝,然后抗拒。我要拥抱一切,含纳一切。我要享受做女人的乐趣。”
我们对于那些还没有发生,或认为不会发生的事,似乎是没有恐惧的,只有当那些真正令人恐惧的事降临,才会知道自己是怕还是不怕。面对癌症复发甚至死亡的结果,特蕾娅甩掉了过去一直背负的恐惧和重担,已经做好了穿过生命幽巷的准备。
特蕾娅拒绝了医生提出的放疗建议,开始探索另类疗法,从代谢治疗、低热量、粗食、加强免疫系统、灵疗到中国的草药,不再害怕被谴责或感觉罪恶,不再凡事中规中矩护卫自己,只是单纯地对生命感兴趣,追寻我在手工艺上的守护神,如同孩提时的体悟一般,扩大自己和宇宙相融。
特蕾娅在肯的陪伴下开始了疯狂的癌症治疗和游牧民族般四处迁徙,到洛杉矶拜访免疫疗法大夫,到戴马尔接受克莉斯的灵疗,一种神乎其神的特异功能治疗,所谓的手到病除就是一个笑话,但人生的一切何尝不过是个笑话罢了,事实没有什么意义。
特蕾娅40岁生日前,参加了卡卢仁波切的时轮金刚法会,当晚在苦兮席上做了个梦,梦里写下了“trella”这个名字,七年前同样是在梦里,梦到自己的名字应该叫Estrella。特蕾娅认为自己原来的名字泰利,阳刚、独立、率真,是她一直想要达到的境界。但“trella”更温柔、更仁慈、更女性化,是她想要成为的那种人,也更像她自己。
生日当天,特蕾娅宣布更名,告别过去,迎接未来,开始把生命当作一场游戏,不再假设生活应该怎样才是“正确”的,不再肩负沉重的使命感,只想单纯地看着自己和别人,对自己更信任、更仁慈,让生活变得更有趣,更轻松自在,朝着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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