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颉刚先生对古史研究工作的一段话，给了我很大的启发。“學問是無窮無盡的，衹有比較的近真，决無圓滿的解决。另一方面，學問是隨時隨地可以研究的，材料多固然便於研究，材料少也應把谨有的材料加以整理，不必便爾束手。現在古史問題在載記的研究上剛開頭，面前原有許多路徑可走，並不是已經碰住了死胡同裏的墙脚，非退出來不可。若説因他終究不能給我們一個圓滿的解决，不如把他丟過一旁，專從發掘去求圓滿解决，話雖説的痛快，其如眼前放着路不走，反而伸長了頭頸去待不知何年可以實現的事業，豈不是與鄉下人不去種田單想候着觸樹的兔子的辦法相同呢？語云，『俟河之清，人壽幾何』！我們若必等到材料完備而後去做研究的工作，恐怕永遠没有工作的日子吧。所以我們在研究的工作上，對於新材料的要求加增，對於舊材料的細心整理，有同等的重要，應當同時進行，不宜定什麽輕重，分什麽先後。”
现在人常说开始比完美重要，确实许多事应该立刻行动，如果非要等到万事俱备，可能会变成空中楼阁。比如我自己一直想写一部关于春秋时期的小说，可是总觉得对先秦史知识储备不足，总是迁延时日，可是我现在翻看的先秦史料越多，越感觉知识储备的不足，越不知道从何入手了。当然，我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时间问题，如果不能调整合适的工作，这十二小时的流水线工作，我实在没有勇气开长篇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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