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恢复已经一个多月了,看似顺利,也几乎没有疼痛,除了右眼下方那道不深不浅的伤痕。它是我不曾想到的,医生也说过不会留下痕迹,而我却成了那多少万分之一?
上海最好的医院,主任医师,我尽了最大可能去避免意外,如今却每日坐在镜子前,盯着眼睛几个小时,想尽办法抹去受伤的痕迹。医生让我等六个月,再观察。殊不知这漫长的日子,等待是何其的艰难。
每当林先生走进房间,见我一动不动的坐在梳妆台前,总会安抚道“并不明显,不要太过焦虑。”
我承认自己有严重的容貌焦虑,璇曾问我为什么这样尤为过分的在意容貌,我说因为怕失去被宠爱的资本,怕没了娇纵的筹码。璇笑。我的个性向来冷淡又被动,不认错,不讨好,这样的心性于男子而言或许并不招人喜爱。我没有璇的热情开朗,也不像别的女子容忍迁就,若非爹娘赏赐的一副还算清秀的面容,恐怕也难以留住林先生或K先生的温情。
璇曾说过“你不能奢望一个事业达到一定高度的男人,此生只守着你一个。” 林先生职场上的平步青云,还有周旋于生意场的K先生,可是我要的爱,偏就是一生的恩宠。
都说爱一个人,便是爱她的全部,从内到外,优点与缺点。并不会因为色衰而爱驰。若真有一天容颜破损,身材走样,这份爱情还会经得住考验吗?我不知道。没有了容貌做铺垫,难道爱我这自私又凉薄的个性吗。
故乡曾有一位友人,性格纯良,却相貌平庸,甚至有些颜值偏低,一直未觅得姻缘。我曾问K先生那样的容貌能否接受?K先生开玩笑地回答“即便全世界只剩她一个,也不会考虑”,我也问过林先生同样的问题,得到的答案是“性格再好也不想深入了解。”
谁人说过心灵美也是美?这世间男子皆是直白的视觉动物,有多少愿意接纳丑陋的你,有多少依旧疼爱不再美丽的你?
望着眼下的伤痕,我怕它不会消退,怕它在我的脸上留下永恒的印记。我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得不偿失的失落,当初不如不治疗。
林先生和K先生都曾赞许过我的眼睛,而今它蒙上了伤痕,我连抬头凝视爱人的勇气也跟着消失了。
六个月后,它会康复吗?若还在,要去做伤痕修复吗,那又是怎样的糟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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