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到了姬昌府上,姬昌立即向姜子牙询问治理国家的方法。姜子牙回道:“治国安邦有六韬,一韬为用人之道,二韬为用兵之道,三韬为军事纪律,四韬为兵法布列,五韬为战术体系,六韬为军队选拔。这六韬做好了,不愁天下不定。”
姬昌觉得很有道理,遂提升姜子牙为军师。姜子牙做了姬昌的军师,心里头自然很高兴,觉得自己的伟大事业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他马不停蹄,说服姬昌尽快攻打商朝。
但姬昌一生笃信非暴力原则,热爱和平,不喜欢大动干戈。他不愿违背自己的和平信仰,坚决表示不愿发动战争。
姜子牙可不干,他满心想的都是一战成名建功立业,他苦口婆心地劝解姬昌道:“在公,纣王无道,残虐百姓,理应当伐。在私,纣王跟伯侯有弑父杀子之仇不可共天。这国仇家恨在里面,征战朝歌就是顺应天命,顺应人心之举,望伯侯明鉴。”
姬昌无动于衷,摇摇头说道:“不可不可,暴力只会诞生新的暴力,这是错误的,我绝不允许发动战争。”
“伯侯,杀一个人可以救一百个人,以杀止杀,这怎么算得上暴力呢?”姜子牙据理力争道。
姬昌还是摇摇头,反对出战。
一旁的姬发忿忿不平道:“父王,大哥的仇难道就不报了吗?”
“岂可因私仇而动天下之干戈?你们都退下吧,我累了,想休息下。”
众人无奈叹气离去。
姬昌的背好像越来越弯曲,被什么压着似的。一面是国仇家恨天下人的期望,一面是自己笃信的信仰,姬昌夹杂其中,倍感煎熬,感觉自己的灵魂快被撕成两半。
姬昌年事已高,本以为自己已看透天命,却不想最后还是得跟自己的命运作斗争。他每日的进食很少,加上精神的煎熬,最终病倒,生命如手中的细沙从指缝之间渐渐消逝。
姬昌卧在病榻上。他神智清醒,意识却很模糊,招唤大家进来聆听他的最终遗言。
“这几日来,我的灵魂一刻都没有得到过安宁。现在,我时间到了,看得清的,看不清的,都将伴随着生命的消失而沉入棺木。我一生修行善果,笃信和平共处的原则,反对你们攻打朝歌,因为我实在讨厌战争。现在请忘了它吧,让它随我一同埋入棺木。吾儿姬发,你现在是西岐的新主人了。带着你最为信任的战士去为自由战斗吧。”姬昌说完,昏睡了过去。
大约傍晚时分,姬昌再度醒来。他用干瘪无力的声音说道:“就在刚才,仿佛在刹那之间,我领悟了人生的本义。可惜我已没有时间跟你们作过多的解释。姬发,今后请务必好好做人……”
姬昌走了,走得静然无声。他参透人生,对自己有了一个最终的交代。我们无法获知这位圣人对人生有着怎样非凡的理解,因为这类问题的答案已经随着这位老人长埋于地下。
王室讲求体面跟效率,姬昌的后事跟姬发继位的事几乎同时进行。姬发忐忑不安地看着王室宗亲的人忙上忙下,感觉喉咙又干又涩,好似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给顶住。要是他的喉咙没被这样一个东西挡住,也许他该高喊一声:“不,我拒绝!我不想做西岐领主!”但是他没能这么做,他的嘴巴现在已经不是自己的嘴巴,是“王”的嘴巴,“王”一言一行必须要符合王的身份。这由不得姬发自己选择,大哥身死,父亲辞世,西岐必须要有领头人,这就是他的命运。
“大王万岁。”在众人一阵欢呼声中,姬发戴上厚重的冕旒登上王位。
位于西岐北方的犬戎国获知姬昌离世的消息,趁机进犯边界。姜子牙想表现下自己,带兵前往平定边界祸乱,进攻朝歌的计划暂时延迟。
朝歌城里歌舞升平,宫女们正跳着新编排的舞蹈,扭腰摆臀的样子让纣王不胜着迷,一旁的妲己却心不在焉。妲己心里想,自己好不容易放走姬昌,这老头却迟迟不出兵,真是白费自己一番心思。于是妲己决定培养新的反商势力,这下她瞅中了黄飞虎。她计上心头,对纣王说道:“大王,这舞蹈实在无趣。臣妾听说黄飞虎的妻子贾氏貌美如花且擅长歌舞,今天大王这般高兴,何不请她过来助助兴?”
纣王点点头,叫人把贾氏唤来。贾氏向来不齿妲己跟纣王狼狈为奸,所以全程没有好脸色。纣王请贾氏跳舞,贾氏借身体不适想离开,纣王拉住贾氏的手想强行灌酒,贾氏挣脱纣王,不小心将酒洒在纣王身上。纣王勃然大怒,一手掐住贾氏脖子,一手接过酒壶朝着贾氏鼻子猛灌。可怜的贾氏喘不过气,竟被纣王活活掐死。
贾氏进宫前知道此行有危险,出发前先行通知了在宫里当贵妃的小姑子。黄贵妃收到消息,知道大事不好,直往内鹿台赶。不料,迟来一步,撞见贾氏被纣王杀死。纣王一不做,二不休,将黄贵妃扔下鹿台。
妲己见自己的计谋成功,派人把纣王杀人的事到处说。坏消息总是长着两对翅膀,没一会儿,贾氏与黄贵妃被杀的消息就传到黄飞虎耳中。
黄飞虎气得那个脸不知是该绿好还是该红好。他喘着大气,鼻孔撑得奇大,比家里那头五彩牛的鼻孔还大。
“造反!”黄飞虎手下的四名副将异口同声地说道。
黄飞虎没料到手下会这么讲,吓得大惊失色,胡乱讲了一通忠君爱国的大道理来。
副将们听得不耐烦,纷纷散去。黄飞虎见大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十分不满,训斥道:“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了?
“我们能怎么样?反正又不是我们的妻子妹妹。哎,妻子受辱,妹妹被杀,还是要忠君爱国的。”黄飞虎感觉副将们嘴里说出来的话比酸梅汤还要酸。
有一个副将更是凑上前去,将手搭在黄飞虎的肩膀上慢条斯理地讥劝道:“他是纣王,当然是要选择原谅他啦。”
“我要造反!”黄飞虎扯开豹子嗓高声咆哮,呐喊声震彻黄府上下。
他这么一喊,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勇气倍增。觉得此刻就算有一万个纣王齐齐朝他蜂拥过来,他也毫不退却。
草草收整行囊之后,黄飞虎带着一众家兵家将风风火火地前往王宫挑战商纣王。
一迎上纣王,黄飞虎开口破骂道:“畜生!淫虫!你这个精虫上脑的下流玩意!老子要做了你!”
他挥舞着长枪嘴里骂骂咧咧,那言语简直无法在这里给你们记录。
纣王逐渐招架不住败下了阵,没命似的狂奔回城。黄飞虎见好就收决计不再追赶,调转马头带着副将家属离开朝歌。
闻仲是朝廷德高望重的太师,对商王朝忠心耿耿。他见纣王这般狼狈,遂向旁人问明缘由。闻仲虽然明白错在纣王,但还是决定派人截杀黄飞虎。
黄飞虎一路向西,一队人马犹如飞火流星,势如破竹,攻克四关,直取最后一关。
最后一关是汜水关,守将韩荣,可能由于一路上太过顺利,黄飞虎渐渐有点掉以轻心。他一人来到城下挑战。一个黑影从城上跳下,那人身穿黑甲黑袍,手握长戟,也不骑马就冲上来了。黄飞虎见那人个头不高,还是没坐骑,更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黄飞虎驾上五彩牛提直长枪,仗着人高牛壮,握着长枪直往下刺。那黑甲人左闪右避,显得十分狼狈,他支架长戟挡住黄飞虎的攻击,趁此空隙没命似的往城里跑。黄飞虎压低身子,直握长枪,加快速度,想从后面直接插死他。
那人猛地一转身,从黑袍中飞出一阵黑烟。黄飞虎始料未及,从五彩牛背上摔了下来,失去意识,被黑甲人拖入城中。守将韩荣在城上拍手大叫道:“哈哈哈!做得好,余化,你立大功了!”
黄飞虎与他的部将都被扣上枷锁,扔进囚车押往朝歌,余化随从看护。快到穿云关的时候余化看见一人挡在路前,他驱马走近,看见是一少年。那少年身材高挑,手脚修长,双臂缠着红色绷带,脚穿长靴,把长枪架在肩膀上,一脸的不耐烦。
“喂!你谁啊?滚开!别挡在路上!”余化粗暴无礼地呵斥道,他讨厌所有比他高比他帅的人,对这少年有一种天生的厌恶感。
少年不搭话,直接举起长枪往余化身上刺。余化怒了,趱马交战,挥舞着手上的长戟挡住来势。少年刚一落地,余化立马将手中的长戟高举过头,朝着少年的心口狠狠扎去。少年往后一跳,伸直左臂,臂上的红色绷带紧紧绕住余化的马头。他猛一用力,纠着马头一拉,整只马重重地摔倒在地,余化也跟随遭了殃。
余化被摔得上气喘不过下气,他双手支起身体艰难地站立起来,门牙被磕得松松垮垮,样子十分狼狈。
“绕了我吧,我认输了。”余化一只手按住自己的腹部说道。
少年举起长枪准备行刑,余化那只按住腹部的手忽地扯开黑袍,放出阵阵黑色的浓烟。
少年的眉头微微一扬,略表讶异,又歪了歪头,略表不屑。余化见少年没有倒下,露出比少年还惊讶一百倍的表情。他眼珠子瞪得发直,嘴巴大张,使得嘴巴里面那排原本就松垮的牙齿纷纷掉落。因为害怕,他不自觉地做了个咽口水的动作,把牙齿都给吞了进去。
少年见自己被暗算,更是气不打一处,抡起左拳就朝余化的脸狠狠砸去。余化被这一拳震得老远,倒地起身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摸了摸嘴巴,确认牙齿还剩几颗。
余化无计可施,决计逃走。他张开黑袍,让黑烟罩住自己。少年上前扫走黑烟,发现余化早已溜之大吉。
少年转过身来,朝着囚车走去,看守囚车的士兵纷纷吓得跪下求饶。少年摆了摆手,示意士兵打开囚车,释放黄飞虎一行人。
黄飞虎出来后第一时间表示感谢。他询问少年的名字,少年扶起摔倒在地上的马说道:“李哪吒。走吧,黄将军,西岐不远了。”他拍了拍马鞍上的灰层后示意黄飞虎骑上,黄飞虎心想这少年还挺有礼貌。他坐在马上细细端详起哪吒,觉得哪吒面容清秀,男生女相,却力大无穷,想必不是普通人。
哪吒没再说话,默默走着自己的路。黄飞虎催马赶上,两人一起朝着汜水关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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