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别姬》是华语影坛的旗帜级作品,是世界级重量的电影,是华语影坛艺术成就最高的影片,是豆瓣评分最高的华语电影……她的盛名我不在一一列举,看过的人把她当成神作,没看过的人也肯定听过她是神作。
《霸王别姬》改编自李碧华的同名小说,由陈凯歌执导,张国荣、巩俐、张丰毅领衔主演。整部电影充满史诗气质,本是一个霸王别虞姬的故事,但在当时的历史天空下,在人性浮沉时代,被逼迫变成了虞姬别霸王。虞姬是真虞姬,霸王是假霸王。
影片围绕两位京剧人半个世纪的悲欢离合,从开始“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开始,可能就注定是一场悲剧。从唱错,到唱对,代表的是程蝶衣对性别开始了恍惚。于是他变成了虞姬,爱上了霸王。他坚守着自己,但为了霸王,为了段小楼,他一次次放弃自己的坚守。
张国荣把程蝶衣塑造得太成功了,每份感情都拿捏得很到位,丝丝入扣。以至于我看电影的时候都有些恍惚,他是女娇娥,他是虞姬,他是属于霸王的。但霸王却一次一次的告诫他“戏非人生”,一次又一次的伤他的心。而他程蝶衣却已经人戏不分。
段小楼在认为该成家立业之时迎娶了名妓菊仙,致使程蝶衣认定菊仙是可耻的第三者,使段小楼做了叛徒。那么菊仙有错吗,我认为没有,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但菊仙却深深护着段小楼,在文革时火中救剑,也护着段小楼“兄弟”程蝶衣。她有情有义,但霸王那,他在文革中屈服,为求自保当众揭发蝶衣。又与菊仙划清界线。
霸王别姬,本是刚柔并济,侠骨柔情。霸王本应该是有“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豪情壮志,虞姬本应是一颦一笑顾盼众生的风采宜人。但怎奈霸王强却易折,虞姬柔而坚韧。身处世俗中,霸王已经不是霸王,虞姬依旧还是虞姬。
程蝶衣,是一个可敬,可叹,可怜的人。不疯魔不成活,虞姬以死别霸王时,她并没有什么豪情冲天,也没有什么沉冤似海,她淡然得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为他而生,为他而死,正如一蔬一饭,于她而言是自然而然,理所应当。如果用一句诗来形容程蝶衣的话,我选择泰戈尔的这句诗“生如夏花般绚烂,死如秋叶般静美”。
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但菊仙是烟花之地的头牌,却比谁都重情。程蝶衣演了一辈子的戏,却比谁都重义。不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而是如果她们多情多义,便已知道了往后的结局。最终菊仙上吊,蝶衣自刎。还是李碧华说得好:婊子合该在床上有情,戏子只能在台上有义。
若有三寸宽的活路走,谁愿意去做那下九流的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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