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他已坐了下来,把画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用双手支着额头,深情地盯着它。看得出来,他现在对我的大胆进言,既不生气,也不吃惊。我甚至看出,听到我这样坦率地和他谈论一个他认为不能触及的话题——听到它被这样毫不拘束地谈论——他已经开始感到是一种新的乐趣——一种出乎意料的宽慰。跟开朗健谈的人相比,沉默寡言的人往往更需要坦率地讨论他们的感情和不幸。外表看似最严肃的禁欲主义者毕竟还是个人,大胆而善意地“闯入”他们心灵中“沉默的海洋”,往往是给予他们的最好的恩惠。
人类的爱情就像新开的甘泉正在我心头喷涌,甜蜜的洪水淹没了我整个心田。在那儿,我曾那么苦苦地精心耕耘——那么孜孜不倦地播下善意和忘我的计划的种子,可现在甘甜的洪水正在那儿泛滥——幼苗给淹没了,美味的毒药毒杀了它们。现在我看到自己正躺在溪谷府客厅里的软榻上,在我的新娘罗莎蒙德·奥利弗的脚旁。她正在用甜美的声音跟我说话——用那双被你灵巧的手画得如此逼真的眼睛凝视着我——用她那红珊瑚般的嘴唇朝我微笑。她是我的——我是她的——这眼前的生活,短暂的世界,已经让我心满意足了。嘘!什么都别说——我的心充满了喜悦——我目眩神迷了——让我安静地度过这规定的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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