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没读过书,十五岁参加了公路养护段当了一名养路工。他为了学文化,给同事打洗脸洗脚水,给别人卷纸烟都干。
五年前父亲求别人教他字,求别人帮他写家信,五年后则变成别人请他帮忙。
父亲最如意的像片就是小分头白衬衣,衬衣口袋里别了支水笔。
我出生满周岁时,父母和其他亲友弄了钱、笔、核桃、粑粑、花生等好多东西让我去拿,预测我的将来。
我去抓了爸爸的水笔,让他高兴了一辈子。
我六岁跌伤大流血,据说缝合了伤口,但铁路卫生室没有血输入,估计我活不了啦!父亲把他心爱的笔放在我身边,可能作陪葬的准备吧!
我读书成绩比哥姐都好,堂兄弟姐妹三家共三十一人,只有我一个考上了大专。
父亲去世时,因为我在百里之外,他总是悠气不断,手里紧紧握着一支钢笔,谁都抽不动。
等我赶到家,父亲已咽气两小时。姐妹们告诉我爸爸手里有支钢笔抽不掉。我跪下说:“爸爸,我回来了。请把笔给我吧!”
说完我轻轻抽出了笔,爸爸的眼角也流出了泪水。
我现在,见到喜欢的笔就买,不记得失的写文章,写故事。一小半是为我,大半是为我父亲。
我相信父母在天上看着他们的儿子,一个不当孬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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