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肚子的酒,摇晃着回家。
家里成员一切正常:乖乖傲慢地走着直线去通天柱磨爪子;小灰灰又不在阳台,喊它两声,它从沙发底下钻出来,瞅我;花心在我裙摆上蹭来蹭去,扭着屁股,求抚摸。
花心一向待人慷慨,动不动就以毛相赠。如果把它的馈赠收集起来,假以时日,或许能织一件猫毛肚兜。
它经常让人很无语。
有一晚,我半夜醒来,一睁开眼:它正蹲在我枕边,俯下身子认真地盯着我的脸看,台灯的余光映着它那亮晃晃的玻璃眼珠子。
吓我一跳,一激灵从床上跳起来,拎起它骂了一顿,扔到门外。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白酒让我焦躁,今晚又要失眠。
天宝路上总有人飙车,后半夜里的排气声仿佛炸响在耳膜上,一溜烟远过去,特别好听。也曾想过买一辆大摩托去天宝路上拉拉风……想的热血沸腾……
白酒真没什么好的。瞪着眼睛看天花板上的灯。
但是,红酒、黄酒、啤酒、米酒、果酒……都还好吧。
去年七月,夏瑟头一天刚从青藏线上骑行回来,说想喝啤酒。
约在烧烤摊。远远地看到瘦高的他抱了一箱啤酒,一步一蹿面容严肃地走过来。
没有一句客套话。一箱啤酒都摆在桌子上,一直在说,一直在喝,很愉悦。直到烧烤摊要关张,街上行人渐少,还剩了几听啤酒,夏瑟又收回到箱子里。互相告别,他西我东,回头看他一眼,他抱着箱子,大步流星地走的很周正。
也许,每个人都有一些事是不愿意说给相熟的朋友们听,也不想轻易就找个陌生人倾诉。我介于熟悉和陌生之间吧,两人永远保持着距离。但是,彼此骨子里有些东西又很相像,比如倔强和天真。
李公子私厨的小院很美好,一棵无花果树罩了半拉院子,在无花果成熟的季节,采摘果子的同时,蚊子也在收集十二星座的鲜血。
靠墙的白瓷浴缸里养着睡莲和鲤鱼或者是别的鱼。如果客人点了烧鱼片,李公子便卷着袖子探着腰伸手从鱼缸这头寻到那头摸鱼,缸里的睡莲歪在一边,淤泥翻出黑水。
最舒服的是二楼平台:夏日黄昏里支起小桌子,拆着小龙虾的壳,蘸了汤汁吃,啤酒伺候着,杯身上粘满油手印子……
桌子周围都是花,金钱草像小荷叶大,油亮油亮,多肉里的魔法师长的老高,各种月季,铁线莲,茑萝攀沿着老旧水泥栏杆……
爆炒鸡上桌的时候,黄花狸猫也出现了,它在二楼顶上来回踱步,不敢下来,又急不可待,冲着桌上的肉喵喵叫。
李公子隔壁邻居家的饮烟袅袅飘上天,月亮升起来,猫接了肉吃,不再声张。
对坐的人酒精过敏,连菠萝啤都不敢喝。我一瓶啤酒就微醺了,挺省的。
和静去大理,住在她老公朋友的客栈里。
客栈餐厅里常备着雕梅酒,店长自己用高度白酒泡了一大罐子肉苁蓉。晚饭时候忍不住都尝尝,一尝就多,喝醉了。
被静拉着去逛古城,一脚高一脚低地走在石板路上,看着路灯、街边的树、来往的人傻笑。
古城上空也有月亮,薄云里散着淡淡的光,清冷的风掠过耳际,闭着眼晴将头靠在南城门洞石壁上。
时光仿佛停滞不动。喜欢上这异乡的陌生和清冷。喜欢巨蟹座女生,她那么温柔那么贤惠那么懂得照顾人,那么适合娶回家做老婆。
次日在古城中心寻到正宗的雕梅酒老店:杨记乳扇店。来尝酒的人太多,地板上残酒如胶,粘鞋子。
雕刻过的梅子和桂圆乖巧地浸在52度本地陈酒里,玻璃缸里满是诱人的殷红色。一色玻璃缸排开,上面依次写着:木瓜酒、玫瑰酒……初尝雕梅酒:入口是爱情,回味是人生。
买了五十瓶。
曾经因为喜欢一个大土坛子,想像着它栽上腊梅该是多么好看,就买了一坛子十年陈酿24公斤的绍兴老黄酒。
一年过去,还有半坛子的酒。
我有酒,您可有故事说来听?
张公子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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