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比我大两岁,她是我的客户,我坐在她办公室的沙发上喝着茶,听她用地道的胶东半岛口音,给远在非洲的客户打电话……
“我说卡拉姆啊,三号晚上十一点,我和一位姐姐,在几内亚首都机场下飞机,到时候你到机场来接我们哈,别忘了啊!”
不知电话的另一端是如何回答的,只知道老刘挂完电话,我吓出一身冷汗,这老外能听懂胶州半岛的土话?神了!
我不放心的对老刘说:“我用英语给卡拉姆再说一遍吧,你刚才跟他说的话,他能听懂吗?”
“怎么听不懂?他在我厂里呆过两个多月,会说中国话。”
我心里虽然犯嘀咕,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卡拉你姆是老刘的客户,我对他不熟悉,也不了解,这次非洲之旅是去考察市场,老刘顺便去要货款。
惊险的非洲之旅(一)我们从广州机场踏上了飞往阿联酋迪拜的航班,再由迪拜转机至西非几内亚首都科纳科里的航班。由于距离的遥远,乘机的时间长,两个脚肿胀的像发好的馒头,脱下的鞋子费了半天的功夫,才将脚硬塞进去。
三号的夜里十一点,飞机总算准时抵达几内亚首都科纳克里机场,当我们走出飞机舱门的一瞬间,一股热浪迎面扑来,空气中夹杂着湿气与海腥味。
下了旋梯,四五个黑人围拢过来,黑色的皮肤犹如黑色的夜幕,还好机场有灯光,如果没有灯光的情况下,准看不见他们的存在,能撞个满怀。他们吧啦吧啦跟我们说着什么,一句也没听懂。
因为是法属殖民地,说的是法语,有个黑人伸手抢过我的行李箱,然后用拇指搓捻食指与中指,数钱的动作,嘴里念叨:“money money。”(钱,钱)
我被他们鲁莽的动作愣了愣,定神,猜测他们是靠给乘客搬运行李,挣点小费的吧。我夺回了行李,赶紧离开他们,心里多少有些恐惧感。
我和老刘俩东张西望,寻找着卡拉姆。渐渐的乘客都散尽走光,空荡的机场只剩下我们俩位乘客,并未见到前来接我们的卡拉姆,我知道要坏事了,预感他不会来接我们了。
老刘慌张的拨打着卡拉姆的电话,但手机打不通,已关机。这时一群黑人呼啦把我们两个团团围住,老刘被吓坏了,慌乱的拉着我的手,用哭腔抖音地说道:“我们赶快跑吧,离开机场,完了,吓死我了,这可怎么办呀?”
“别害怕,要镇定,我们中国人是强大的,中国女人也是强大的,不能在他们面前掉眼泪,表现出恐惧。”我握紧老刘的手,给她坚定的力量。
“今天晚上我们哪里也不能去,还是机场这里相对安全,他们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外面的马路我们不熟悉,店面门牌是法语,看不懂,走出机场就是死路一条。”
我摆着手用英语:“go, go out。”(请走开),把围住我们伸手要钱的黑人给驱散开了。
惊险的非洲之旅(一)我和老刘坐在机场马路石基上,她在默默的擦拭着眼泪,这时已是午夜一点,我安慰她说:“没事,大不了再乘飞机返回。对了,你去年来过这里,还有没有其他你认识的客户?有没有他们的电话?”
她如梦初醒,脸上露出笑意:“有的,有位是与卡拉姆合作经营的客商,我怎么没想起来?不知道电话号码还在不在。”她拿出电话本翻出电话号,老外的名字好几个,也不知道哪个是,递给我让我试试看:“你打吧,我不能再逞能了出洋相了。”
我接过电话本,拨通了几个电话号码对方都不是。在失望时,老刘翻着电话本,用手指着电话本上的号码:“再试试这个号。”
“hello?Are you jef?”(你好!你是杰夫吗?)
“Yes.”(是的)
这时我高兴的要蹦起来了。然后就听到电话里面叽哩哇啦,一句也没听懂,我那兴奋劲儿,一下子跌倒沟里去了。
我慢慢一字一蹦:“Du _you _speak _English?”(你会说英语吗)
对方回答:“Small。”(一点点)
“I'm from china, madam liu。”(我是从中国来的刘女士)
Oh, ok。(哦,好的)
Now, please come here the airport, Ok?(请你现在来机场好吗)
Ok, what name the airport?(好的,机场的名字叫什么)
Konakry。(科纳克里),我问:“What time come here?”(什么时间过来)
杰夫回答说:“about one hour。”(大概一个小时)
Ok, thank you!(好的,谢谢)
惊险的非洲之旅(一)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了,一个小时后我们视线的前方,缓慢的驶来一辆红色,类似于夏利轿车,停在我们俩面前,从车上下来两位中年男子,老刘一眼认出是杰夫,另一位是他的哥哥路易,他们高兴的相拥而抱。
总算有着落了,不用露宿机场,乘上他们的车,一路前行,车,除了喇叭不响,其它哪儿都响,哐哐当当的朝他们的家中驶去。
大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车在一座小红房前停下,院落干净,周围种植了各种花草树木,周围的房子院落,感觉应该在当地像是富人区,环境还不错。
来到屋内,在自我保护意识的驱动下,我像是个侦探,每个房间都观察一番,见一十岁左右小男孩,独自一人在一个房间内,爬在木板上睡觉。
我把每个房间都看个遍,再也没有其他人,我转过头来问杰夫:“You wife?”(你老婆呢)
杰夫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横拉了一把发出:“咔擦”的声音。
再细问,原来他老婆去科托迪瓦看望在那里读书的一双儿女,结果遭遇内战,被反政府武装杀害了。
我们走进主卧,在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张美丽的非洲女士照片,这正是杰夫的妻子。
我和老刘面面相觑,心中开始有些忐忑,刚和老刘脱离危险,这又羊落虎口,两个女人正好落入两个光棍手里,想想都后怕。
惊险的非洲之旅(一)我问杰夫这里是否有打枪的,是否安全?他似懂非懂地打开橱柜的抽屉,问我是不是这个?我一看里面有一把手枪。
他刚要伸手去拿手枪,被我快速的将他的手拿开,顺势的将抽屉关上,我反身背靠在抽屉前,占据有力位置,枪在我的控制下。
这时老刘吓出一身冷汗,惊叫:“妈呀,他们还有枪?吓,吓死人了!快,快想办法,咱俩不会出事吧?”
这在中国从未见到的场景,老刘被吓懵了。说实在的我也害怕,但总不能两人都变成烂泥,任人摆布。万一杰夫弟兄两个,拿枪对准我们俩个,劫财又劫色,就是死在那里也不会有人知道。
见到大高个儿肥胖的老刘,一头老虎也能打死的身板,此时她变成了一张纸老虎,肥胖的身材,原来是虚胖,坐在床前一脸的恐慌。
我用手指着门问杰夫:“the door , key?”(门钥匙呢)
杰夫被我问的也在犯懵:“掏出裤子口袋里的钥匙问我:It's this?”(是这个吗)
“Yes。”(是的)
我没给他反应机会,钥匙已经被我,从他的手里抓到我手里了。
等他反应过来,我已经双手将他推送至门口:“Ok, Please you go to sleep, now。(你现在去睡觉)
我把房门赶紧关上,反锁。总算可以放心的睡一觉,老刘连连地称道:“亏得你跟我一起来,我一个人来的话,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
第二天早晨,我起床见老刘和杰夫坐在院子里,打着手语在交流。
“Good moring!”(早上好)我边向他们两个打着招呼边对老刘说:“老刘我们必须今天离开这里。住到宾馆里才安全。”
“哪儿有宾馆?我门哪也不认识。”老刘扭着脖子向周围扫视了一圈。
我从凳子上站起身来“你打电话给卡拉姆,看他手机有没有开机?”
“电话通了,没人接。”老刘抬头望着我。
我转身跟杰夫沟通,我们要住宾馆,并让他给卡拉姆打电话,杰夫两手一摊:“No。”说了半天就是不同意,他的意思是,你们两个是我接过来的,甭想跟别人接触,就住在我家里,你们是我的客户,只能跟我做生意。
“这下麻烦了,不给住在宾馆里,心里不踏实,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
不行,我转身进屋拖出我的行李箱对杰夫说:“Tex. l'm go to hotel。”(我打的去宾馆)
杰夫信以为真,有些着急了其实我到哪里打的啊,看看他周围的环境,就不像有的士的存在。
我对杰夫说:“Please you telephone call卡拉姆,Ok?(请你打电话给卡拉姆,好吗)
他只好顺从的拨通了卡拉姆的电话,把情况向卡拉姆说明,并叫卡拉姆来接我们。挂完了电话,我们送了一些礼物给杰夫,以表感谢。
惊险的非洲之旅(一)不到一个小时,卡拉姆开车高兴的把我们接走。原来老刘在国内给卡拉姆打电话叫他机场接我们,卡拉姆压根就没听懂。
从宾馆安顿好后,卡拉姆带我们来到西非最大的货物批发市场,虽然市场设施简陋落后,但其繁忙与客流量是我们膛目结舌,各类商品大多数是来自中国。
集装箱靠岸,大的客商,整个集装箱全部买下,有的几个人瓜分一个集装货物,小的商贩一般在摊位,店铺批发,顶在头上沿街叫卖。
卡拉姆把我们带到他的商铺参观,引来他诸多的朋友羡慕的眼光,能与中国人做生意交朋友他们会感到很荣幸。
而中国的文化也在渗透着非洲,他们大学生以能够在孔子学院读书而光荣,代表将来参与与中国的交流学习,经贸合作等等的发展机遇。
走在几内亚科纳克里的大街上,下至四五岁的孩童,上至六七十岁的老人,见到黄皮肤的中国人,都会老远的跟你打招呼:“你好!chine!”做为一个中国人的我们而感到无比的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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