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一
由流浪风儿的猪所想到的2刚写了《由流浪风儿家的猪所想到的》,发到简书上,立刻便有网友夸赞,叫我感到有些成绩。风儿本人也评论说感人,还说比她本人写的还好。我心里有些飘然,但又觉得自己比人家多吃了几碗干饭大约受了一点尊敬,也可能是礼貌的语言。正如俗话所说,笑比哭好呀。哭,有时是需要勇气的,特别是男人,想哭,却哭不出来。读风儿的上述作品,带给我的便是这种感觉。
我写给风儿说,其实我受的伤害比你要大的多。你母亲受辱,身后还站着父亲,而我却是没了父亲的。《父亲》是我流着眼泪写出来的,伤痛压迫我几十年。我写作,似乎就为了自己的解脱。为什么能写动情的猪?那是我对自己遭遇的控诉。我本想写我母亲挨打的经过,但限于篇幅,我取掉了,想在这里补他一笔,也了却心头燃起的无名之火。
在我小时候,大概也是风儿描述的那个年纪,我哥哥结婚了娶的是同村相距20米的女人(其实就隔了一户人家)。我哥是父母的头生子,从小受到父母的溺爱,加上当时家道尚且殷实。因此,他是个享福的人。在同龄人的眼里,便成了少爷,也都这么叫,就成了外号。那女人的父亲,是旧军队过来的兵人,村里人背地叫他河南垮子。我不知道垮子是什么意思。但肯定知道它不是什么褒扬的意思。当然,河南是他老家,从说话里能清楚地辨认。那女人的妈长得秀气,所以那女人长得漂亮。人的好坏先不说,长什么样就该写成什么样。女人的父亲脾气暴躁,村里的人都有些害怕,时不时冒出一句,他奶奶滴,而且是河南的口音。
那时的兵正挨着批斗,家里就有些倒霉。少爷是农中毕业,有文化,算村里的秀才。当过生产队出纳,又到铁路上工作。好,住的近。一个有了身份(当工人可不得了,拿着国家的银元),一个长得俊俏。自由恋爱的,难舍难分。母亲不愿意这门婚事,觉着做亲戚住的太近不好,也许还有其它说不出的理由。那时的家境还不错,婚姻还是扭过了成见。
女人家穷,我们的饭菜经常叫女人端回去救济了娘家,几步路的事情,方便的很呀。于是有了矛盾,分了家。说好的,少爷每月给家里十块钱。养儿不易,况且当了工人。时间不长,钱就不给了。
女人家里正受苦,旧军队的人,要无偿给生产队干好多活,比如打扫厕所,掏屎掏尿。女人有兄弟两个,要讨女人也得花钱。少爷的心在女人身上,女人的心在娘家,父母兄弟身上。不给钱就算了,女人又要自留地,要她男人的自留地。母亲说,你的自留地留给了娘家,你男人是我养大的。他已经不给我们钱了。他的自留地理应归我。全当交了吃奶的费用。
父亲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索性做了愚公,不偏不倚,不管不顾。女人要不到自留地,就径直去地里收割。母亲和女人对骂,还打了仗。我肯定要向着母亲,也挨了女人的毒手。亲戚调解,吃不下气的母亲,搜集了被薅下的头发一把。她儿子的自留地,让给了那女人。母亲想不通啊,我养大的龟孙子,怎么成了另一个女人的儿子?
后来又是尿坑之争,女人夺了地,可没肥料浇灌。争吧,吵吧。污言秽语从尿坑,从那女人的七窍而出,后面还有国民党的军队撑腰。夹在中间的父亲病倒了,家当都卖光了,也没救活父亲的命。女人一家欺辱母亲,再加上左右邻居,整个世界都抛弃了母亲。
活不下去了,母亲改嫁了。
这就是我的少年。
何事可浪,花叔生姜。
有妇若此,何如纳娼。
伤痛正在开始。
20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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