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认识的最恬淡的姑娘;
他是我见过的最平静的男人;
他们是我知道的最水波不惊的情侣。
(一)
“大家好,我叫李冬,冬天的冬……”在大学开始的破冰之旅上,我第一次认知了这个和我一般身高,一般性格,但不同性别的女孩;她声音很轻但异常清脆,说话很慢但很有条理的;她的脸上带着两个浅浅的梨涡,微微一笑便发出莫名的吸引力;对了,我们还是老乡,都来自河北。对于与美的相遇总是偶然的,而对于这种偶然我们往往还会强加各种借口,来强调这是宿命里的缘。
“大家好,欢迎你们加入我们青学会,从今天起我们一起读书、交流、学习、思考;在坚持和上进的路上结伴而行……”这是他,杨,我大学里社团的老大,话说虽然当初他讲话的时候各种铿锵有力,各种激情,但我总觉得这种话重视充斥着“矫情”和“虚伪”;当然对于他这个人我也这么“认为”,因为我看过他的眼睛,在里面几乎没有任何波澜,也从未跟着他的演讲而有过起伏;仿佛他的眼里只有镜面而不是一汪水波。整体上,我是不喜欢他的,尤其是他的那一身看起来异常粗鲁的块儿头,那一张只能发出尖锐的好像没有度过变声起的小孩子,不对是女孩子一般的嗓门。自古文人相轻,至少那个时候我高傲得觉得,他根本就不算一个文人;当然除了那一双平静的双眼。
他们的认识,还是我的功劳,换一句话说,我是他们的红娘,虽然我是多么不想这样。那一天班级聚会,包夜唱K后的早晨一群人全部萎靡地向学校走去;就这么巧合,遇到了大早晨起来跑步的杨哥。我和杨哥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就离开了……
一个月后,冬告诉我,她恋爱了,对象就是杨哥。她喜欢上了他的一眼平静,他喜欢上她的一份恬淡。
(二)
他们两个的感觉很怪,从来没有每天见面缠绵的如胶似漆,从来没有不间断的电话粥,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挽手走过,没有在空间中,人人上发过任何两个亲密的照片……在周边的世界里没有任何一个能够知道,他们原来早有了彼此。
他们两个之间是如此简单,简单到只是,他下课走到她的自习室,轻轻唤一句:走,吃饭去。然后两个人就走了,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差了半个身子,像极了一个唯唯诺诺的小妻子,亦步亦趋的跟在丈夫的身后……
他们很少出去旅行,没有看海爬山,许下海誓山盟;没有去过丽江乌镇,游览青春繁华;没有做过山车玩过蹦极,一起同生共死……他们最喜欢的日子是一起自习,一起跑步,一起吃饭,甚至也从来不奢求在一起,只是偶尔相遇,你不言我不语,两个人默契的相伴。单调的让人乏味,但乏味的只是别人,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我曾见过一张他们一起散步的照片,朋友偷拍的——杨哥拉着冬子,这时候冬子细腻的脸上泛着红润的光泽,清凉的眼神中散着幸福的喜悦。我不知道为什么如此简单的如此平常的场景为何是他们如此甜蜜的小幸福。
一和冬子聊起杨哥,我就总是非常诧异,我不明白为什么她的感觉中有的是漠然而热烈,平静而坚定,冷淡而温情;我忽然想到了老版的《神雕》,李若彤演的小龙女,每次在她喊“过儿”的时候就是这般——矛盾而又和谐。不需要情绪的起伏,不需要声调的起伏,不需要动作的起伏,只有一份简单而真挚的感情,其他的通通都是累赘!
(三)
杨哥毕业前,我们喝酒为杨哥送行。我和杨哥。在酒足饭饱之后,我们开始无所不谈。八卦总是在所难免,尤其是关于他两个,借着酒劲我问:“偷偷透露一下,你们现在发生到哪一步了?”
“哪一步?废话啊,对象啊,她毕业之后我们结婚!”杨哥说了,很简单,很坚定;这时我仿佛看到冬子在旁边微笑—如平时一般舍不得露出一颗牙齿,脸颊稍稍一撇,挤出两个梨涡。
“靠,我说的是……是那个呀……亲过没?”
“亲过啊,情到深处自然亲啊~”说完杨哥双眼斜向上,开始回忆。
“才亲过啊,其他的呢”不肯放手,我一定要搞清楚我的女神到底还是不是女神。
“没有了,其他的都没有了,拉过手,亲过几次额头……发乎情,止乎礼!”他的答案让我有点意外,但又有些明白,他们都是传统而又专注的人。
“那周末的时候你们都在考研屋干嘛啊,别告诉我就是纯洁的学习!!!”
“哈哈,有什么啊…每周末她过去陪我,就是她看她的化学,我做我的考研题;然后一起做一段饭,一起散散步,仅此而已。”他说,“没你想的那样,我们彼此的第一次一定是会在洞房的那天!”
“你忍得住吗?”我有些佩服他。
“忍不住自己解决,但爱不一样,爱不是占有,不是性欲,不是一时感动过后的激情;爱是克制,是一种为了彼此,为了责任的克制。”他坚定的说,“这是我的爱情观,我不求别人的认可,只要我自己认可就好。”
(四)
最后,想到了一副画:一个老汉躺在摇椅上享受地抽着旱烟,一个老妪在门口的阴凉处做着针线活。彼此不干涉不缠绵,又在彼此视线中
,这才是真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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