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家叔
文/前行者
有一位邻居老人走了几年了,熟悉他的人都称呼他叫“邓长腿”,因为他身材特别高大,魁梧,老高老高的大门都要低头才能进,早年他头发纯白,长长的蓝里泛白的中山装穿着特别得体,退休后干部样子依然在,说话和气,不摆官架子,是受左右邻里尊重的老人。
我这些天总想着他又梦到他,想着他在生前和我鲜为人知的交集,还特意问过他的子女,他的忌日,看是否有某种因果联系,可是什么也没找到答案!有股冲动劲,借此抒发情感缅怀他!
很小,我就很崇拜他,他是知识分子出生,那个年代在小县城已经很了不起了,他教过书,曾做到安乡党校校长,行政职务,做过安裕乡多年的党委,当过县建筑公司的书记,县基建局副局长等领导职务,可想而知他的学识水平和工作能力,他为人正直,正派,不会花言巧语,弄虚作假,拉关系,更不会阿谀奉承,本能的反应是知识分子固有的清高,所以仕途平平。
他喜欢哲学,谈论最多是马列主义,那时,还是读高中的我,常津津有味听他讲述,虽一知半解,唯物论,辨证法,一分为二的观点,这些深奥抽象的理论,但己深入我心。他平常爱好喜欢下棋,曾手把手,一对一指导我,可以说他是我的启蒙老师,就我现在网络评定业余五级水平,还得感激他。
他是读过四书五经的人,出口成章,兴趣来时,满口的知乎也者矣焉哉!摇头晃脑,文来文去,怪哉是他惯用的惊叹词,哉字是他的口头禅!
他为人乐观大气,不拘小节,学识渊博,一个地道的老知识分子形象,有三件事不能让我释怀。
有一次,他在二中教书同事在他家做客,叫上我作陪客,那天我真不饿,只盛一碗就放筷了,当时,他很生气,以为我讲客气,居然说出“你要是我的儿子,你只吃一碗饭?”一下子我脸红了,顺从地又去盛饭。
另外,我们是一墙之隔的邻居,他家建房时,父亲为界发生过争吵,那时我在乡下工作,回家后听到两家吵了架,就不好意思去他家,去他家的次数渐渐少了 他感觉到后,当面对我说,“幺儿这是大人间的事,不关你的事,你还是要象往常一样到我家来呀!”
他育有五朵金花,唯有四妹子与我年龄相仿,略小年份,我和她是青梅一起长大,很快到了谈情说爱的年纪,他把四妹子视为掌上明珠,大力凑合我和她相好,早把我当儿子看待,我在他家出去进进,遇饭吃饭,不讲客气,说的也怪我母亲也是明眼人,常在我耳边唠叨,“今后成家要找就找四妹子这样的姑娘,性格好,又会持家”有两方大人撮合,打边鼓,我也动了心,只是后来发展不尽人意,有缘无分,没修成正果,至今还耿耿于怀。
后来,我去了深圳,听到老人去世的噩耗,我暗自掉过眼泪,周年祭我早早起床,在他家设置的灵堂,听他家人说,他后来是基督徒,有教规不行大礼,只行鞠躬礼,但我执拗的用传统的方式双膝跪下,叩头,面对遗像沉思许久,那时没人知晓我丰富的内心思想!
这样一位老人,不是父亲,胜似父亲,他那高大,伟岸形象定格在我心里,快到七月半了谨此怀念他!邓家叔您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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