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夜色深重。白雨晴卧在床上,眼皮沉重,呼吸放缓,左手无力地垂下,手机掉在碎花的棉被上。此时,挂在墙角衣架上的书包忽然大亮起来,像一盏紫色的灯。
她突然一惊,睁开双眼。上面是寥廓的青天,没有一丝云,没有飞鸟;下面是平静的碧海,一望无际。她的身体轻轻晃动,待她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那是一根硕大无朋的枝桠,枝繁叶茂,却不知从哪里延伸出来;自己竟然就躺在枝桠之间!
忽然,一声长笛划破沉寂,远处海面上飘来一叶扁舟。那扁舟子上卓然而立的是一位紫衣女子,手执一根横笛,随着笛声悠扬,长发和衣袍无风自动。待那舟子越来越近,白雨晴惊异地发现,那女子眉目鲜明,竟同镜中的自己面容一般。
“你是谁?”
“你又是谁?”
“你从哪里来?”
“你又从哪里来?”
“这是哪里?”
“我也想知道,这是哪里?”
白雨晴见来人一脸茫然,就沉默了。
片刻,那女子打破沉默,伸出纤柔的手,“你下来,那上面很危险。”
白雨晴也伸出手去,可身子刚一动,就从树枝上滑落下去。下面是深不见底的大海,她听见自己惊恐地“啊!”了一声,眼前就漆黑一片,心像一片落叶,飘飘荡荡,不停地往下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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