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来临前,大宝兄弟俩慌忙把地里的麦子垛成麦垛,最大限度减少损失。麦收季节,最怕的就是下雨,焦黄的麦子经过雨淋,不但会减产,还会生霉。所以要抢收抢种,这场大雨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忙乎了大半夜,小草葊进水了,两兄弟只好做在那里打个盹儿。
大宝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他掉进水里,挣扎着刚出个头,却被邻家瑞平兄弟一脚踹进去了。醒来后,大宝愣了半天,不知道这梦是什么意思。
兴旺媳妇安顿好兴旺睡下,看看雨下大了,还不见喜凤回来,有点着急,又等了一炷香功夫,还不见人影。
她自言自语地说: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下,难道喜凤去兴科家避雨了吗?赵兴科是兴旺的堂弟,他家院子就在井边隔着一条路。
她焦急地等着,向门口张望着,心里泛起一丝丝不安。
半个时辰过去了,雨终于慢慢停下了,喜凤却还没回来。兴旺媳妇有点坐不住了,她急急忙忙去井边寻,黑夜里,顾不上深一脚浅一脚,湿透了鞋子,满身的泥水,她边走边喊:喜凤,喜凤。
走到井边,看到滚落在一边的水桶和井绳,兴旺媳妇以为喜凤掉到井里了,一时惊慌失措,一边环顾四周,一边大声呼喊:喜凤,喜凤,救命呀!
突然看见柳树下黑黑的一团,兴旺媳妇装着胆子走过去,凑近一看,见喜凤光着下身,满嘴血污,不省人事,她一声惊叫,泪水涟涟:喜凤,凤儿,我的儿啊!
听到呼救声,赵兴科第一个从家里跑出来,边跑边喊:嫂子,嫂子,谁掉井里了?
因为住在井边,赵兴科没少从井里捞人,小孩失足的,大人投井的,所以听到兴旺嫂子呼救,以为谁掉井里了。
看见兴旺嫂子抱着喜凤哭得呼天抢地,赶紧把她拉起来,把手放喜凤鼻子下:嫂子,她没死,你别哭了,快给她穿好裤子,把她弄回家去,请郎中来。
兴科也顾不得男女辈分,抱起喜凤就往兴旺家跑。
兴旺媳妇哭喊着跟在后面:凤儿,这到底是怎么了呀!
瑞平发泄完兽性,才发觉喜凤好像死了,不由得害怕起来,愣了几秒钟,提上裤子就往家里跑。
进了院门,闷着头冲进屋里,和正出门的三姐撞了个满怀。
你这是在干啥,猴急猴急的!三姐埋怨他。
瑞平不理视三姐,直接冲到里屋,扑通一声跪在爹娘面前,正在灯下做针线的瑞平娘,吓了一跳,缝衣针戳进手指头,她把手指头放嘴里吮吸着,问:咋了?儿呀,你又惹祸了?
宣泰抽一口烟,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啪嗒啪嗒抽他的烟锅子。
爹,娘,你们救救我吧,我把喜凤打死了!瑞平带着哭腔,说完赶紧低下头。
他爹直接跳了起来,一个烟袋锅子打在他身上,他娘推翻了针线筐,针头线脑撒了一地,两人几乎异口同声:你说啥!
瑞平偷偷看了一眼他爹,避重就轻地说:我去找二宝玩,碰见喜凤打水,跟她开句玩笑,她恼了,咬我胳膊,我就打了她几拳头,她倒在地上死了。
他娘立刻替儿子抱不平:开玩笑,还能咬人啊,这喜凤……
住嘴!宣泰断喝,又怒视着瑞平:喜凤现在那儿?
井,井,井边柳树下。瑞平结结巴巴地说。
宣泰趿拉着鞋就往外跑。跑到井边,看到兴科抱着喜凤正往家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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