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

作者: 韦梁 | 来源:发表于2015-10-06 10:50 被阅读35次

    用一千年的时间去爱你,再用一万年的时间去忘记。

    我想,这辈子牵你的手,从黑发的年纪走到满头的白发,足矣。

    很久没有提起笔写一些东西了,或是关乎风景,或是关乎人情,或是一个人的遐想,或是你与我之间的窃窃私语,也都没有一纸一笔潜心勾勒的习惯了,大学的生活慵懒了一个人,一拨人,一类人。我们都在其中沉溺着,而这却是生活。

    我和你之间本没有什么牵扯,在芸芸众生之中,也就只如尘埃般各自活在世界的两端,擦不出天雷地火似的焰火。命运之上,冥冥之中,我们都踩着缘分的绳索,很自然的,伸出了手给绳索打了一个结,死结。而你就是我最美的遇见。

    今日,我们走在路上,我牵着你的手,你依偎着我的肩膀,就这样一句话不说,走着走着,太阳尚远,时光正好。

    还得养一两只猫,和松村一样,虽然他只是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你依旧挽着我的手臂,迎着夕阳的余晖,两只小猫尾随在我们的后面,你不时回头看看它们,依旧跟它们说我们懂的话。

    天暗了,回家做饭了。

    冬季特别的寒冷,那是2015年伊始。

    兰州的天空很洁净,蓝天像我们南方的天那样蓝,没有一点点的污浊;空气是冷的,水也是冷的,穿在身上的外套也是冷的,只有学校那还冒着热气的烟囱,昭示着不甘示弱的气息。原本以为西北最暖和的要数屋里的暖气了,还有什么能盖过那缠绵悱恻的温暖呢?想必没有了。

    2015年1月10号的当天傍晚,收拾好行李,在等候校车的地点集合,我与几个老乡踏上了回老家的旅途。第一次离开远方的家已有半载岁月,天南地北,想念之情甚切,急匆匆的赶往兰州火车站,准备着回家。

    在兰州火车站候车厅里,挤满了各色各样的人,急盼归乡的旅客,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候车厅旁的商店主人,他们静坐着,张望着,叫喊着,都在为了各自的生活而奔忙。然而,此番景象并没有我想象中的菜市场那样的吵闹,反而,我觉得这是生活中难得美好的节奏。

    看星星爬满了夜空,进到候车厅已是迟暮将至,来到西北求学才真正领略到我们与太阳是多么的近,却也有咫尺天涯的旷远,遥不可及。候车厅的长长的座位早已经人满为患,想找一个容身之地实所艰难,我们只得找一块空地方放置行李,静静等候列车的到来。

    不多时,你与两个老乡也进到我们这个候车厅,恰巧与我们相遇。与我同行的一个大三学长跟你们认识,热切迎上去打招呼。寒暄几句,像是有隐情一般把我拉到你们身旁。

    “这是C学姐,是我们PL的。”

    “嗯,我之前晓得学姐!”

    “这是Z学姐,是GC的。”

    “嗯,学姐好!”

    “嗯,好!”

    “这是J学姐,也是GC的。”

    “嗯,学姐好!”

    “嗯,好!”

    ……

    原来是介绍学姐给我认识。

    我与静就是这样认识的,当时和她简单说的几句话,她的神情,在我记忆的脑海里沉淀下来,依然如存照般可念可享。

    兴许是真的无聊至极,我一个人坐在候车厅的位子上看守行李,仿佛旁若无人的样子。静走过来陪我坐在一起,刚开始两人都有点拘谨,静也不怎么说话,都是我问她答。后来,我们也都放得开了,有什么说什么,少了之前拘谨的形态。静那天穿的是一身黑色的衣服,恐怕是兰州的冷气逼人,她的围巾已把脖子围得严严实实,怎奈寒风肆虐也无碍;尤记得,静跟我聊天谈地时的笑颜,两颗小兔牙有如被深深咬了一口的印记,难忘怀;前人有言,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近看静的眼睛更是动人水灵;静的那丝长发更似千丝万缕纠缠着我,中分露出前额,像极了古代刘汉王朝时的装扮。此一个人真是把我迷住了。

    等候到晚上十点半,南下的列车来了,人群开始骚动,我们提上行李紧随人群去检票口,旅客摩肩接踵,静就消失在我的视野之外了。进到车厢内,我知道静与我们同一列火车,却不知她在哪个车厢,哪个位置。之后也没怎么想,就询问了学长与学妹,接着就让他们带我到静的车厢。第一眼看到的是Z学姐,她坐在下铺吃东西玩手机,全然一副欣悦开心的样子。Z说静在她上铺睡觉呢,我往她的床位看了一眼,还像小孩子一样睡觉蒙着头,完全没有发现我们的深夜造访。一会儿,她睡眼惺忪的醒来,发觉我们来了,似又害羞的藏回被子里。等静下了床,我给她拿过鞋子,穿上鞋子,估计是饿了,她和Z学姐拿着方便面径直走向开水处,打了开水回来,我们也没说上几句,就回到了自己的车厢。

    在有些人看来,火车上的夜晚是难熬的。于我来说,躺在自己的床上,闲看一本好书,一刊杂志,一篇报纸,也无不赏心悦目,排忧解愁。

    两天两夜的火车,很是赶。静在长沙下了车,第二个晚上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长沙下过了雨,江南冬季的寒雨,打开手机屏幕,天气一栏显示桂林也是寒雨中,毫不掩饰南岭之交、湖广之地气象天文的相通相容。她下了车,我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清晨六点钟多,我们也在衡阳下了车。

    转了一趟车,我与静又是坐同一列车回桂林。

    车窗外细雨如丝压玉尘,提着行李走下桂林站,与三个老乡分离了。撑起伞,往车站的出口张望,人群稀疏,好久不见三两人出来。最后一次回头看的时候,静终于出来了,寒雨一直下,始终没有停的趋势。她一身黑色的衣服,我又看到了她谈笑风生的容颜,撑开了伞……再没有回头看,我走了,静没有看到雨中站立的我。

    静在下午坐高铁从桂林北站回GC了。

    南方大山沟里的山村是孤僻宁静的,苔塘不算很远,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1月19号的天气挺好,不冷不热,转山转水,转了四趟车,我在苔塘的路口下了车。下午两三点的太阳是最毒的,我站在路口的一座桥上等,桥下的溪水几近断流,可桥旁的一课老树依然枝繁叶茂,毫无冬季凋零之感。几间楼房排列道路两旁,看到了镇下常见的山间小卖部,一个老妇人坐到门口,许是天气晴好,出来晒太阳吸收天地之精华。待她望见我,也有见到陌生人的一种木讷审查之情溢于行表。

    不多久,静来接我,和着她父亲,多少看出了静是惊讶多于兴奋,彼此显得不自然。恐是无所顾忌冒失前来的缘故,我与静的父亲谈论得不多,却也详细介绍了我。诚惶诚恐的心境占据了我,怕静的父亲会斥责她,怎能允许一个刚认识的同学到家来访呢。后来,在看到静的父亲奔忙于装修房子时,与他说过几句话,那种不适的心境顿时消散殆尽了。

    下午与静走了两个小时不到。山区的风景很美,两人独处的心情更舒畅。幸亏有一只小狗跟随我们散步,打破了有时不说话的尴尬,静特别喜欢的猫仔没有跟出来,在家里享受阳光下的沐浴。想与老屋长,时光掩埋了墙角,只有四月桃花盛开的季节,屋前的水库漫延了那片光秃秃的红土地,才觉得,从老屋搬出来已有很多年了。当我和静踏在那片光秃秃的红土地上时,她跟我说了很多关于她的以前,我没有插入她的话题,只是静静地倾听着。一路上有你,不时还碰到几个静的亲人邻里,我想,他们也是会有所猜想的,只因我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出现。

    以为站在山顶可以不用担心太阳下山,时间流逝得太快,却迫不得指针的旋转,我得回家了。静要挽留,我执意要走。回去时依旧是静和她父亲送我,在他们那个小镇,静接刚下班的母亲回家,我又遇上了她母亲。莽莽撞撞的一天,赶上去县城的公交车,天色已晚,车上乘客寥寥无几,那是我人生的第一次末班车吧。

    老家的冬天是冷得习惯的,故也没有在西北时的埋怨,这里的风不烈,也没有漫天大雪飘扑人面,才是家的感觉。很多个雨天,很多个深夜,很多个无人的时候,经常有个人可惦记,可联系,这是那个冬天最暖的回忆。

    年末到,年初来,我把一些事情收藏起来,而有些事情也欣然乐意的倾诉。回校的日子将至,收拾收拾,2月27号晚的火车,我提前一天走,想去送静。撇下来拜年的外婆家的亲戚,26号下午赶车到桂林已近傍晚,拨通电话才知道静已经上了火车。城市的夜灯光怪陆离,行车如流水,人群的嘈杂声仿佛在耳边萦绕却又听不见,走在人海中像是迷了路一样,是否相遇之前要来多次的擦肩而过才算是圆满?

    一路的硬座,好不容易到了成都,极度的疲劳导致晚上困乏不堪,感情来个一睡不醒才好。听说兰州大雪纷飞,静到了兰州,一个人待在宿舍。她怕黑怕一个人。那天凌晨几分,我跟她通了许久的电话,想让她安心熟睡。白雪皑皑的兰州,也不知暖气是否正常运转,一个人在宿舍是否挨饿,空荡荡的寝楼是否怪异难熬?没有多问。

    躺在床上睡意全无,租房里电视直播足球实况,一旁的挚友酣睡已久,只我一人若无其事般把弄着手机,知晓静很难熟睡,怕来电没有看到。蓉城的夜晚与桂林相差无几,窗外除了斑驳的路灯,可用人迹罕至来形容,我理解的城市的繁华与荒芜也无不可以。

    穿越秦岭的火车稍加颠簸,要不是全程硬座,恐怕现在酣睡的已是我。寒假的最后印象,是这四五十个小时的硬座之“影”。

    我是在地理书上看到过兰州的,也是于地理课上认识兰州的。与你相识相知相爱,亦在兰州。

    这几个月,我们有过快乐,有过不悦……我们还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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