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好好思考过自己。
他22岁,青春,一昧梦幻。
出生入死,出死入生,他在如梦似幻的青春薄雾里,在这座亦东亦西的日暮小镇里,骑马冲刺。
南墙,撞了,也不要回头。
钟声,敲荡整幅黄昏,整座,叶的山谷。
他不会遇见那个她,
他永远不会遇见她,
只合合于天际的亮星,
两颗同等高贵的心灵,
注定不会永远相遇,手握紧了,手又收回,笑了松开。
讨厌松树。两人都笑了,讨厌松树。
夜瀑倒挂,骑士卸下了银盔甲,放下马缰。
他爱过,他没有悲伤,分离不会使他悲伤,他足够充盈,她心之所想。
他不听情歌,——偶然路上听到,听归听,只当它是音乐。
他不看小说,不诵情诗,这些杂七杂八的言语,这些歪曲的二手爱情。
现代人,太苦了。连爱情也需要有人教
他和她,都不信这些。
他写诗,几百篇,一篇没有给她看。
她写诗,在夜的炉火前,朗读。烧给自己听。
他写诗,她也写诗,但他(她)们之间只有眼波。
得来的爱,得说出声的爱,当你意识到你爱,或者你不爱,你已没有在爱。
纯洁,是行不通的。因为在这个污浊的世界的人,业已污浊。
爱,不该是救赎。救赎,说明生命苦。生命很苦的人,当然爱情无法落俗。也是苦。
如果这世界已没有第一手的爱情,那,由我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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