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的知名小说《人生》和《平凡的世界》,我在读大学时就曾读过一遍,今天在监考之余,我又把《人生》找来,不同时期去看它,总是会有不同的感触。
刚上大学那会儿,很多外在或内在的体验都是很新鲜的,初接触到老师们的研究理论或前人的观点看法,我的感受都是很新奇的,所以当初在读这书时,总会带着前人的观点,先知先觉地去感受这篇小说,而今离了学术的沃土,带着生活的体验再去阅读,又别是一番滋味。
再次读完之后,心中总有一股抑郁不平之气。
经历了短暂20多年人生的我,就像是书中的高家林,又不像他。这不免又让我联想到我的父亲,我眼里的父亲像他,也不像他,但比我更像他。父亲不是因为读书而离开了土地,父亲只读完了小学,上了三天的初中,但因为交不起学费便再也无缘读书了,这是他一生的遗憾,将近40载城市打拼的经历早已洗去了他身上的泥土气,所以他每当回到农村老家时,也是不愿意干农活的。至于父亲有没有真正的融入到城市生活当中去?我想这是一个长久的过程。我不像加林,对于农村,我生于斯,长于斯,即使我读了将近20年的书,我仍然热爱农村的劳作,也不会因为我农民的身份而觉得羞耻,这或许就是时代变了的缘故。但我又和他一样,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接触了另一片天地,若要我一辈子留在泥土里,我是决计不乐意的,我想我所学到的知识,应该有它该展现的地方。时代的新风早已吹到了黄土地里,我不会变成那个回不去农村,进不去城市的边缘人。
人生起起伏伏路,重重叠叠山。偶尔气血上涌,做出的一个不经意或刻意的选择,呈现着不同的人生道路,一念之间便决定了我们不一样的生活状态,高考结束之际,我选择了复读;毕业之际,我选择了放弃考研;工作之际,我又选择了来到这里教学;热恋之际,选择了分手。如今回想,如果我没有做出曾经的选择,或许有正经历着人生不一样的风雨,看着不一样的春秋。
书中有两位个性鲜明的女性巧珍和亚萍,我更爱恋着巧珍。当我以高家林的视角去爱时,我爱她痴情与勇敢;当我以读者的眼光去爱时,不仅爱她在情爱面前的痴傻与勇敢,更爱她的善良、淳朴。用当下的思想,当下的眼光,去看待高加林,尚且也能明白了他的选择,因为当下仍然也存在着为了人生的坦途而舍弃某些道德和良知的人。但也厌烦他的固执,难道一个只知道农忙事业的女性和一位接受了先进知识的男性之间就一定存在着灵魂交流的鸿沟吗?我想一定有什么办法是可以跨越的。但当我置身于高家林的处境上,猜想他们之间的鸿沟或许不止灵魂上的交流,更多的是他需要一个带给他光明前途史向阶级转变的机会,但巧珍给不了他,他终究还是选择了那个可以给他事业人生带来光明前途的人,虽然这也算得上他也选择了他的“灵魂伴侣”,只能说爱情的模样有很多种,说不清哪一种更丰富,哪种更单调,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能知道那特殊的体验罢了。
我的抑郁不平还在于高加林在经历了这么多的起伏之后,仍然没有办法实现自己进入城市、改变阶级的梦想,难道我们普通人的梦想只能是黄粱一梦吗?难道努力总不能让人获得成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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