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的事,为什么要牵扯到无辜的人呢?”
马嘉祺下意识地拉住刘耀文,但下一秒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或者说他更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马哥?”刘耀文疑惑地看着马嘉祺。
“没事,去洗漱吧。” 马嘉祺无奈地走向客厅,要说还有谁能够让他在此刻感到安慰的只有张哥了。他从背后环抱住张真源,将头埋在张真源的颈窝,“张哥,我好累啊。”
张真源慢慢地从桌上起来,双手包裹住马嘉祺的手,“没事,有我在呢。”
趴了好久,马嘉祺慢吞吞地从张真源的背上起来,去厨房给大家煮醒酒汤。马嘉祺在路上和宋亚轩擦肩而过,他本想拍拍宋亚轩的肩,但是亚轩像个犯了错的小孩,搓着手,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拥有上帝视角的人却显得最无辜。
宋亚轩只顾低着头,没有看到向他走来的刘耀文,一头撞进刘耀文的怀中。
“亚轩儿,你醒啦?”刘耀文双手张开想抱住快往后摔的宋亚轩。
但是宋亚轩往后退了两步,稳住身形之后从口袋里掏出他自己diy的手机壳,塞到刘耀文手中就转身跑了。
刘耀文不懂平时那么黏糊他的宋亚轩怎么突然对他有种隔离感,等看到他送给自己的礼物的时候,他明白了,他家小宋是在害羞哈。刘耀文在心里开心了好久。
但当他换上手机壳,想凑近闻闻宋亚轩的专属味道时,却突然闻到了一股腥味,“好像,真的好像……”他还是不愿意相信。
“耀文,你在喊我?”严浩翔从房间里晕晕乎乎地出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晚上喝得那么醉,一点意识都没有了。
“没有。”刘耀文直直地看着严浩翔。
“既然大家都醒了,过来喝一碗醒酒汤,吃点东西吧,不然今天头该疼了。”马嘉祺端着煮好的醒酒汤和饺子从厨房出来。
毫不意外,这餐饭他们吃得很默契,默契地没有出声,默契地没有提及昨天晚上的事。
丁程鑫最后打破了沉默,“今天是新年第一天,我知道说这件事情不好,但是我还是得说。初六嬷嬷回来的时候,我就会办理离开的手续,一个人去闯了。”
宋亚轩的眼睛突然放大,他很意外丁哥会这样做,但他不知所措,右手不停地搓着左手,很快左手就红了一大片。
但是宋亚轩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刘耀文收入眼底。
好像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眼底的迷雾被大风吹开。
“丁哥,虽然很舍不得你,但我们终将长大,不再仅仅局限于这一片天空,很高兴你能找到自己的去处。我真心的祝福你。”刘耀文向丁程鑫敬了一碗醒酒汤。
张真源看着这尴尬的场景,他看得出来每个人都藏着心事,但这心事又冥冥之中与他无关。
“我们最大的丁哥都要离开了,那也意味着耀文这几个天天跟在我们屁股后面的小孩也长大了,时间真是过的好快啊!丁哥你自己多保重。”
除了刘耀文和张真源,其他五个人没有吭声。
曾经朝夕相处的小伙伴,在彼此有了秘密之后,信任就只浮于表面了。
初六,终于到了。
嬷嬷带着大包小包的家乡特产回到这栋别墅,这座孤儿院。
随着嬷嬷来的,还有一个好消息,严浩翔在过了十五的时候,会被家人接走。对于严浩翔来说,这没什么值得开心的。
当丁程鑫找嬷嬷办手续的时候,嬷嬷惊讶于他的平静,但也没有多问,就只嘱咐了他几句。
初七,有些学生开始骂骂咧咧地背着书包上学,打工人扛着家人的爱走向巴士,丁程鑫则带着他十八年的行李踏上未知的前方。十八年,连一个行李箱都装不满。
马嘉祺说过他喜欢随时随地记录生活中的美好,既然如此,不能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那就找寻这沿途的美好吧。也算换了一种方式相拥。你说,对吗?
没有人去送丁程鑫,除了嬷嬷。像商量好似的,六个人呆在自己的房间。
嬷嬷絮絮叨叨地嘱咐了丁程鑫许多在社会上行走需要注意的事情,丁程鑫则低着头听嬷嬷讲的话。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嬷嬷,我该走了,再晚车就开走了。”
“路上注意安全啊,小丁。”嬷嬷看着丁程鑫的背影,好像昨天他才刚来,转眼间就长这么大了。
嬷嬷叹了口气,等丁程鑫消失在远方的时候,转身往回走。
“嬷嬷,饭好了吗,要不要我帮忙啊?”严浩翔看这么久了嬷嬷还没有喊他们吃饭,想着去厨房看看。
他推开门,踩了一脚的血,看到嬷嬷倒在案板的下面,胸上插着一把修枝剪。
严浩翔瘫软在地上,慌乱地拨打了120,然后大声地喊,“嬷嬷去世了……”
听到严浩翔的哭声,贺峻霖连忙跑向了他在的位置,抱住浑身颤抖的严浩翔,轻轻拍着他的背,“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呢,别害怕。”
很快,其他四个人也到了。看到被血浸染厨房,一时间也恍惚了。
张真源最先清醒,“大家别慌,我们要做的是保护现场,等警察来。”
“嬷嬷胸上那个是什么,好像是……修枝剪!”刘耀文惊呼。
“是马哥的修枝剪,马哥你……”宋亚轩不愿意相信他看到的一切,但那把修枝剪就这样直直地插进了宋亚轩的心上,那是他最敬爱的马哥啊。
马嘉祺在看到修枝剪的时候,心突然停了一下。
“我们先不要胡乱猜测,等警察来。”张真源再次安慰大家。
警察很快就来了,他们带走了证物,也将他们带去警局问话。
“十点到十二点这段时间,你在干嘛?”
“我一直在房间里待着没有出来。”
“有谁可以作证吗?”
“那倒没有,但嬷嬷是我们的亲人,我们七个人不会伤害她的!”张真源笃定地说道。
“七个人?我们带回来的只有六个人,还有一个人呢?”
“哦,对,丁程鑫今早离开孤儿院了,还是嬷嬷送他走的,他还不知道嬷嬷发生了这样的事。”张真源低声抽泣。
这时一个警官敲门进来,在询问张真源的警官的耳边低语,随后离开。
然后警官对张真源说,“做完笔录之后,你就可以回家了。”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
“修枝剪上只检测到了马嘉祺的指纹。”
在警方正式逮捕马嘉祺的时候,贺峻霖多希望马嘉祺可以反驳一下,只要马嘉祺说不是他做的,他就愿意相信。
但是马嘉祺出奇的平静,他看着将他围了一圈的几个小孩,在张真源身上停留了几秒。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孩啊。
“马哥,我不相信你会杀害嬷嬷。”宋亚轩哭肿了双眼。
“你们几个好好照顾自己。”说完,马嘉祺转身跟着警察走了,没有回头。
张真源半拖半拽才把四个小孩带回别墅,厨房已经被警察清理干净了,但贺峻霖扶着严浩翔路过厨房时,还是忍不住颤抖。
嬷嬷的死就像晴天霹雳一般,劈断了空中那条连续的线。
“宋亚轩,快打120,快啊!”贺峻霖抱着怀中的严浩翔,焦急地喊。
“他怎么了?”刘耀文看着严浩翔不断渗出血的喉咙诧异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东西吃得好好的,突然就这样了,我…我…快打电话呀,还问什么!”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医生端着一根小针出来,“这是导致他喉咙出血的原因,我很不幸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他…以后不能过度使用喉咙,大声说话也不行。”
“医生,不能治好吗,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吗,他还要唱歌的呀!”贺峻霖不愿接受。
“唱歌就放弃吧,他还小,有很多出路。”
看到那根针,宋亚轩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回头看着一脸无辜的刘耀文,“是你吗?”
“你在说什么,亚轩儿,我听不懂。”刘耀文摊摊手。
“听不懂?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你别以为我没看到你藏在房间角落的针盒!”
“哦,你看到了,那又怎样?我已经销毁掉证据了,你可以说说看,看谁会相信你。我单纯的亚轩啊,你难道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丁程鑫上了吗!那种滋味舒服吗!”刘耀文指着宋亚轩,咬牙切齿地说道。
宋亚轩踉跄几步,他没有想到刘耀文会知道这件事,马哥不可能告诉他的,那他怎么会知道?
“我…我…”
“亚轩耀文你们在说什么?我们可以进去看严浩翔了。”贺峻霖走近宋亚轩。
“没说啥,我们进去看翔哥吧。”刘耀文拉着宋亚轩跟在贺峻霖的身后走进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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