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心感慨万千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虽然有所察觉,但她第一次怀孕,没什么经验。
当老妪问她时,她吓到了,感到异常的不安,她多么想此刻有申序在自己身边,如果他知道就要当爸爸了,他会是怎样的反应和表情,她很好奇,她又担心自己永远都见不到他了。
“谢谢您救了我,我想离开这里,您能帮我吗?”
“你走不出北山的,数以万计的恶灵在外面等待着你的出现。”
林月心一愣,双脚无力地坐在了地上,即便靠着燃烧的篝火,她还是感到浑身发冷。
“他们为什么要杀我,就因为我是猎人吗?”
老妪笑了笑,仿佛听了一个有趣的笑话,“灵人有时也在想猎人为什么要杀他们,就因为他们是灵人吗?”
林月心不由得反驳她,“猎人只除恶灵,绝不伤害善良的灵人!”
老妪从帐篷中取出了一个水壶,往壶里装了雪,吊在篝火的架子上煮着。
“怎么现在还会有你这样天真的猎人呢,啊,看来你受了申启德思想的影响。”
申启德是申家的老祖先之一,是他提倡只除灵体和恶灵,杜绝迫害善良的灵人,但在猎人们心中,有个根深蒂固的想法,如果洞窟不存在,灵体不附身,就不会出现灵人,灵人不过是抢占无辜人类躯体的恶魔,消灭他们以祭奠无辜人类受到的伤害。
林月心虽早有耳闻,但她无法左右其他人的决定,自知理亏的她不再继续反驳。
“我还在想,你一个孕妇为何要来如此危险的地方,你家里人就不担心你?”
“我……”林月心开始感到后悔了,“我只是想调查北山异常的状况,没想到会遭遇这么多恶灵的追杀……”
“你现在走不了了,先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吧。”
“我还能离开这里吗?”
老妪取出一个脏兮兮的铜杯,给林月心倒了一杯热水,林月心将杯子捧在手里,觉得手心里一阵暖和。
她站起来观察了一下四周,此时是黑夜,四面一片漆黑,唯一的光源来自身边的这堆篝火,也许身旁有火的缘故总感觉不是特别冷。
“休息一下吧。”老妪建议道,便让林月心与她进了帐篷,帐篷里头还算宽敞,却不能站起来,里面有三个大箱子,中间有被褥铺在地上,还算整洁,没有奇怪的异味,她注意到帐篷的角落里有一个生锈的铁瓶,瓶子里插着三支白花,她能闻到淡淡的花香,也许就是这花香让这里头的空气变得没有那么糟糕。
老妪就睡在自己身旁。
在睡前,老妪平静地说道,“方才你问我,为什么灵人会盯上你?你还想知道答案吗?”
林月心双手抓住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口鼻,“您知道?”
“他们看上了你肚子里的孩子。”
林月心惊住,露出脸来,她不安地看着老妪,“我的孩子?他们想要我的孩子做什么?”
老妪闭上了眼,叹了口气,“时间快到了,时间快到了……”
老妪的话,林月心没听明白,后来见老妪睡了去,她便不好再打扰,她无法压抑心中的疑惑,奈何身躯和神经早已疲惫,眼皮变重了,她也睡了过去。
林月心醒来的时候,老妪不在帐篷内,她匆匆起了身,出去看看情况,见到老妪站在篝火旁,她没来由地松了口气。
“我以为您不在了。”
“这是我的家。”
篝火上正在煮着白色的粘稠物,老妪给她舀了一晚,她端了过来,仔细闻着,是一股淡淡的清香。
“这是什么?”
“启明星花熬成的糊。”
林月心不知道什么是启明星花,但她现在饿急了,顾不得那么多,便大快朵颐起来,味道还不错。
林月心看着正小口小口吃花糊的老妪,她似乎做事总是慢条斯理的。
“您在这里住多久了?”
老妪抬眼看了看林月心,她放下了手里的木匙,微微笑了笑,“你开始关心我了?”
“如果您不想说,我不多问就是。”
像是有意窥探他人隐私似的,林月心羞恼地看向别处。
“你脾气不是很好,”老妪温和地看着她,“如果你想知道,我跟你说就是。”
老妪故意模仿林月心说话,让林月心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她慢慢放松下来。
“我叫顾思怡,住在这北山之巅五十余年了。”
“五十余年?您在这做什么,您的家人呢?”
“家人啊,倒是每月会写一封信回去。”
“这地方还能寄信?”
“无需寄,信自会到达它该去的地方。”
顾思怡的话,林月心听得云里雾里,自小在各大猎人家族行走的她,却从未听过顾思怡的名字。
“你未听过也不出奇,毕竟我们的名字是‘不存在’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话中说到了“我们”,莫非这里还有其他像她一样守候在北山之巅的人?
“在跟你说之前,我跟你讲一个故事。”
顾思怡讲的便是柳瀚生说起过的琳琅仙境,关于光兽与暗兽的故事。
“光兽死了,后来暗兽离开了琳琅,来到了人间。”
顾思怡眼中充满了寂寞,篝火的光在她的眼底明明灭灭。
“暗兽就在这北山地底下沉睡,它就快要苏醒了,我们十个人在此,就是等待着暗兽醒来,将它重新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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