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挤在地底的长龙
黏腻顺着汗毛想要钻进毛孔
一阵冷气
这个清晨 黏腻逃得更快了,
钻出地面 热浪席卷全身
黏腻溜了出来 附着楼宇的玻璃外墙
在外墙与里面的冷气
交互感受 化为城市独有的晨露,
脚步声 脚步声 嗒嗒嗒嗒
裙裾像浸了水 衬衫像敷在背上
摩挲着每一寸焦急的肌肉
像工厂的木偶急于钻进包装盒
头部的提线
松散,
不瞥向——任何
木偶拧着眉走进巨大的玻璃盒子
“迫不得已”变成气流
升向半空,
伴着电子设备 人声
交汇成一股迷雾
扭曲一个被成像的世界。
一块突兀的巨大金属物竖在灌木中
人们修建自然 保护突兀
派来修剪的老者立在灌木丛中
头戴一顶草帽
羸弱如田间的稻草人
露出的粗糙皮肤
标记着时间的痕迹
老年斑在晨光下泛着褐色,
咔嚓 咔嚓 巨大的剪子
像是他手臂的一部分
剪去自然生长
剪去的嫩绿 洒落
顷刻失去的色泽 他停下
想念着田野
那夏日晒着草叶和谷物的味道
溪流边的泥巴味 水流的清音
散发着淡淡腥味的小鱼塘
背阴小溪的沁凉。
思念着田野的悲伤爬上手臂
他拿起剪刀
更卖力了。
C.Corneliu Baba(罗马尼亚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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