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漆黑如墨，下雨了，风微凉。
忽然觉得，在店里等生意上门的我，像极了电脑游戏里的NPC，礼貌地解答客人的问题，规范而呆板地出售着各种商品与服务。
前天晚上看的一部电影，唤作失控玩家，一位游戏女玩家在名为自由城市的网络游戏中对游戏中身份为银行职员的NPC盖伊说，“盖，这个世界就是一场电子游戏。”
NPC，只是电子游戏中用来与玩家互动的一段程序。
多希望，现在有人走过来对我说，“喂，你知道你的世界只是一个电子游戏吗？”
我能想象佛教创立之初，讲经人告诉大众，人类以为千真万确的物质世界，如露亦如电，只是一种虚无，众人会是如何地惊惧惶恐。
但电影中的游戏人物盖在短暂的讶异后，却微笑着回答女玩家米莉，“沒关系，对我而言，你的世界也是虚幻的。”
佛法真正要告诉世人的正是这个道理，明知世间万物之虚妄，却仍然对世界充满温柔的善意。
对生命自身而言，一生中所有大大小小的选择与安排，比生命本身更为真实。
只因为那些选择与安排，是由自我决定，是自由的。
当一段电脑程序拥有了决定自身行动的自由意志，便成了我们所称的人工智能。
它虽然仍旧是一堆0和1组成的电子讯号，却拥有了智慧生命的全部特征。
是自由意志，使人类将自己与其它事物区分开来。
佛经上有一句话问得好，是谁在做身体的主。
哲学回归到根本，也即三个字，“我是谁？”
电子游戏中的角色，是我操纵的，而我呢？
谁才是我的操纵者？
谁想明白，谁，就是失控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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