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的三月,带走了桃红李白,漫山遍野的翠绿浓了眼眸,总在心里暗暗盼望,能有一份意外的惊喜,惊艳一下这段翠叶青青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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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钟嘀嘀哒哒地走着,转眼就是四月,乘着周末的闲情,信步向翔凤后山慢爬。
几天前还是绿意葱笼的洋槐,在浓荫深处不知几时就爆出米粒般大的花蕾,星星点点的白被一层隐绿包裹,像含羞的少女,虽然貌美却不喧哗,悄悄然藏于深闺中独自芳华;向阳处的花蕾,已有一串串葡萄大了,挂在高高的枝头,仿若一只只浅绿的蜻蜓缀满了树枝,张开薄翼跃跃欲飞,透着温和阳光的翅膀,与云朵交织,染成了一片耀眼的银色。
沉睡在心里的酣梦,在这一刹,被轻轻地唤醒。
微风缓缓送来香甜淡雅的花味,撩人心脾,却若有若无,当你寻着馥郁找寻,在山之巅处,眼前一亮,身子一震,整个世界都因此灿烂而壮丽:满满的一山雪白,在绿翠的枝头袅袅低垂,如瀑布倾泻四溅,银珠般的花瓣在清风中微微飘荡,香气袭人,陶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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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自主地踮起脚尘,用手勾一串鲜嫩的槐花,一小朵一小朵地放进嘴里亲吻,甜津津,凉丝丝的,轻轻咽下,心也香了。
槐花总爱在桃李无言时悄然盛开,不喧哗,不张扬,在山阴,在山巅默默装点人间,然后任人采来,去置于床头安眠,或晾干泡茶,或蒸了做成槐花饼、槐花糕。
她就这样悄然地来了去,去了来,如一幅不倦变幻的图案,镶进文人的笔端,为他们文思灵动起来。
我站在槐树下,想到她在冬天里,赤裸着全身,无遮无挡,任山风刮蹭过躯体,任霜雪寒冷着精神,她始终坚持挺拔和骄傲地静默在这无人理采的山坳里,偶尔几只鸟雀栖落在光秃秃的树杈上,啾啾鸣语,才有一丝生命的气息。雪后的槐树一身素裹银光璀璨,在雪还未融化时,远远望去,真不知道是雪如槐花还是槐花如雪。
整个 冬天的忍耐才有了春天的盛放,虽然槐花依然会在夏天落去,但我并不觉得怎么感伤和悲凉,因为我知道它们明年还会再来,还会让香气萦绕人间绯徊不去,清新着我纷乱的思绪。只要享受过了它的清凉和恬静,我就很满足,很幸福了。
我与槐花约定,年年相约此时此地,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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