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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故事】那些骇人听闻的真实事件

【真实·故事】那些骇人听闻的真实事件

作者: 0c8960668af9 | 来源:发表于2018-09-16 14:13 被阅读0次

    意外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有的时候满心欢喜的准备去旅游,没想到前方迎接你的是巨大的痛苦和地狱一般的噩梦。今天要说的真实故事,是广西柳州的胡家津女士遇到的可怕灾难。(以下根据胡女士法庭陈述改编)

       在我的人生字典里,从没想到会与残疾这两个让人感到恐惧的字眼相联系,而且还联系得如此地紧密,一级甲等伤残,这是个什么样的伤残?!

    2005年4 月24日,在张家界开往南宁的2011次列车上的13号车厢,发生的罕见,奇特意外事故,至今仍无法从我的记忆深处抹去。 

              零晨一点多,我从卫生间出来,走回卧铺车厢,当走到卧铺车厢中段的走道上,踩在脚下的地板突然塌陷开了个大口子,我连呼救声都没发出,一瞬间就被卷下了车底,顿时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醒了,脸面朝天的躺在铁轨中间,夜空没有一颗星星,四周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我清楚的意识到此时此刻我正处在一个极度危险的境地之中,如果不尽快离开铁轨必将会被下一列开过来的火车撞个粉身碎骨。

       但是很快我发现左手臂没了,左大腿也没了,搭在腹部上的右手满掌都是粘液,我知道那是重创后流的血。我试着将手移向右边的铁轨,企图抓住右侧的铁轨将身体翻出去,可手却动不得,我没有再坚持,紧接着把右手朝左侧铁轨方向移动,靠着腹部的支撑手移动了,可此时此刻我感到冷极了,心跳得历害,我一点一点的移动着右手,终于我触及到铁轨,一使劲一把抓住了铁轨,紧接着向左侧翻身,可是没翻动,我已经抓到铁轨了,无论如何我都要翻出去。

       我想到了我可爱的儿子,我不能让儿子没有妈妈,想到了丈夫,我死了他们父子俩可怎么过,想到了我的家人,年迈的妈妈和唯一的妹妹,我不能死,绝不能死,我念出了口号,“儿子,妈妈不能死,妈妈为你,一定要翻出铁轨”,于是使出全身的力气,忍着巨痛,大吼了一声终于我成功地翻出了铁轨。

       也许是我的决心感动了上苍,我听到了火车声,我一阵欣喜,这是我唯一获救的希望,我决不能放弃,我飞快的转着脑子,急速的思考着,怎样才能让火车司机发现并知道我是个活着的受伤者,这时漆黑的夜空突然闪现了一道光亮,那是火车的灯光,求救的办法瞬间而生,我紧张的等待着,等待着那车灯即将全部显现的那一刻,我拚尽全力把头抬起,一直等到车灯全部通过我的身体。

       我又失去了知觉,当我再次醒来时,只听到了渐渐离我而去的火车声。

       不知又过了多久,我听到了手机的铃声,我知道是丈夫打来的,可是我一点都动不了,无耐的听着铃声直到停为止。

       我又开始迷糊了,我生怕这一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于是强打精神在心中无数次的的默念着:“不能死,不能死,”正当我快支持不住的候,我听到了人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这就像是一支强心剂,让我又振奋了起来。很快有一个人来到了我的身边同时一束光也照射到了我的身上。只听到这个人对另着一个稍远些的人说道:“是个女的还穿得蛮好的”听到来人的说话声我赶紧求救,我说救救我,我很冷,请你给我盖件衣服,此时我全身已冷得发抖,我知道我的血快要流尽了,我仍用颤抖的声音求求来人给我盖一件衣服,最后来人终于说了一句,他说你太恐怖了我不敢碰你。此时手机铃声又响了。因为装手机的小包包被甩到了脑后,等来的人找到手机时丈夫那边已挂机,于是我叫来人帮忙拨通了丈夫的手机并让来人将手机放在我耳边,终于和丈夫联系上,在电话里我清楚的告诉老公,“我掉下了火车,手脚被压断了。” 

      这时另一个救援人员也来到了,看到我的惨状,马上就问:“你是怎么掉下来的,是从车门吗?” 

      我立刻回答:“不是。我是从车厢中间走道上掉下来的。” 

      来人说怎么可能,我说:“就是,不信你可以看现场。”   我说我是掉在铁轨中间的,是我自已翻出铁轨的,不信你看我的手和腿在铁轨中间,而我人却在路基上,我不可能把自已的手、腿砍下再丢到铁轨中间吧,来人不说什么了。我说:“你们要看好现场,记住,我的身和手和腿是分离的,手和腿是在铁轨中间,身体却躺在路基上,你们要保护现场,还要为我做证。”同时我还来问来人叫什么名字。他叫许华东。 

      从这一刻起,接踵而来的是数不完的危险,道不完的痛苦。

       三江县人民医院竭尽全力,超水平发挥抢救了一位自建院以来从未有过的如此危重病人,由于我伤势过重,在生命体征稍有恢复的情况下,于4月26日上午立刻转往柳州市人民医院骨二科继续进行救治。 

      从三江县到柳州一路上的颠簸我全然不知,一直处在昏睡状态,当我躺在人民医院骨二科那张具有防褥疮功能的气垫床上时,我被那凹凸不平的气垫咯疼醒了,一时间巨烈的疼痛袭遍全身,从未感受过如此的疼痛使我不断的叫喊,我要打杜冷丁。

            经全身检查后,医生做出诊断:  1、 左上、下肢完全离断;   2、 右小腿下段截肢;   3、 右肩关节骨折脱位;   4、头皮裂伤,全身多处软组织挫裂伤;   5、右肾挫裂伤;   6、失血性休克;   7、贫血;   8、右小指近指间关节骨折脱位。

             经过治疗,我唯一仅剩的右手臂打上了厚厚的石膏,我就如同木乃伊一般直挺挺的在躺病床上一动不能动,整夜就是一个睡姿,正常人都难以忍受,而我就这姿势足足的躺了两个多月,这其间,由于自已一点都不能动,一切都得由护士和陪护护理,每天我都要经受四、五位护士为我检查褥疮、更换水垫的痛苦,由于全身是伤,手碰到那都是疼,因此,每天的这种时候我都会喊叫,直叫得护士们心惊胆颤的,尽管是轻手地进行操作,但仍然不能减轻我的疼痛,因为我的伤实在是太重。

       这样的疼痛还在持续,更要命的幻肢痛也同时出现了。这是因为截肢后疼痛调节机制紊乱而造成的。我被截去了三肢,要承受三个离断肢体的幻肢痛。一名只截去了一条手臂的男病人,被幻肢痛折磨得痛不欲生,而我的疼痛是他的三倍。

       这是怎样的一种疼痛,幻肢痛不分男女、不分时候、只要你截肢它就缠上你。每到夜里我就被它疯狂的肆虐,这种疼痛是挤压似的、撕拧似的、刀割似的、烧灼似的、甚至是撕心裂肺,令我生不如死。我根本抵抗不了这样的疼痛,于是就用止痛针,为了不导至对某一种止痛针产生依赖感,医生就轮番换着使用各种止痛钍、什么安定注射液,盐酸曲马多针剂等等,但都无济于是,唯有使用杜冷丁,当幻肢痛频发时在一天之内我要注射两次杜冷丁,到最后连杜冷丁都不管用了,便用上超级组合就是:杜冷丁+安定,进行静脉杜冷丁和安定常规用法是肌肉注射的,但因为我的超级疼痛,医生才用上了这种只有到濒临死亡的晚期癌症病人才用的办法。直到现在幻肢痛还时有发生。第一次的发作都令我咸叫,精神受苦尽折磨。 

      5月12日,由于在三江县抢救时做的左髋清创缝合处的组织发生坏死,不得已需再次进行手术。切除大面积坏死的腐肉,腐肉切除后医生每天还要对不断新增坏死的小腐肉用剪刀进行修剪,于此同时新的肉芽也再不断的生长,因为是手工操作,尽管医生已是非常小心的进行着修剪,但还是会有偏差,一剪到肉,此时是疼得我惨叫,丈夫根本看不下去,蹲在病房的门后直掉泪。 

      在经历了11天这种近乎于酷刑的修剪术后,新的肉芽全部长出了,但约25×20cm的大创面已无法用缝合的方法来使伤口愈合,唯一的办法是用植皮术,当医生告知要从我的右大腿取皮植到左髋处,我痛苦万分,我已三肢离断,遍体磷伤,仅存完好的右大腿还难逃一劫。

       然而,植皮术后的一个星期更是让我偿到了刻骨铭心的痛。植皮术时取完皮的伤口用油纱布覆盖,但因取皮面积过大伤口渗血过多,一个星期后油纱布已被牢不可破的粘在了我的右大腿上,外科主任已然知道这种揭纱布的疼痛度,特别嘱咐我的主管医生在揭纱布时,一定要用生理盐水完全浸透纱布,目的就是减轻疼痛。

            主管医生照着嘱咐做了,用了数瓶生理盐水浸泡了近一个小时,油纱布还是未能完全浸透,于是就在我走神的瞬间,医生突然用手抓住纱布一把撕下,倾刻间我的腿就像是被人突然用刀挖去了一块肉,如同正在遭受着古代的凌迟酷刑,大声的惨叫也同时发出,我的惨叫响彻了整个病房。   从转入市人民医院的那一天起,我就开始大量的使用抗生素,因为一旦感染我就性命不保,所以抗感染成了救治的关键。但同时强劲的药物负作用也产生了,我的肝脏功能严重受损, 两项转氨酶指数竟分别高达7000多而正常值最高只有35,为了不使肝脏继续受损,于是加用了门东安酸钾镁,第二天右半身、腹部、耳背、颈部的皮肤突然出现大面积的红疹,奇痒难耐,而我却没法挠抓。

       对我而言忍受痒比忍受痛更为痛苦,不仅仅如此,幻肢痛并没有因为过敏奇痒而停止肆虐反而变本加厉,每当些时我只有大声哭喊,连续三天使用激素也没控制住,让我真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一半是火焔,一半是海水的滋味。

       4月29日打在右手臂上的石膏在6月15日的这一天终于能拆了,我满怀希望,喜悦的对陪护小覃说,从此我可以自已动手做任何事了不用你帮忙了,可万万没想到,石膏拆掉了,手却一丝不能动,我沮丧到极点,刚才的希望、刚才的喜悦顿时烟飞灰灭。老天对我实在是太残酷了。

       接下来的关节松动术让我又偿尽了苦头,由于长时间的固定姿势,我的整个手臂肌肉非常疆硬,康复医生告诉我,要完全松动得要一年半载,而我只有三个多月的时间,因为过三个后是我安装假肢的最佳时间,我请求康复医生在有限的时间里,尽可能的让我的手恢复一定的活动能力,医生说好,但你一定要有很坚强的抗痛力,我做了心里准备,可第一天的捏揉松动,生拉硬压我就受不住了,疼得我又哭,又叫、又骂、医生根本不予理会,仍就我行我素,每抬起一厘米,都要经受无比的疼痛,直到现在也只能抬到约50cm的高度,而这个结果却以是忍受巨烈的疼痛为代价换来的。

            在整个救治过程中我共进了六次手术室,经历了输液反应后的极度颤抖和发热;经历了大量使用抗生素后导致体内菌群失衡造成尿路感染;经历了因插了近两个月的尿管造成排尿意识丧失导致拔尿管后无法排尿的痛苦。   经历了因陪护的不小心,其短袖上的扭扣勾住了我的颈静脉置管,15cm长的颈静脉置管也是生命之管被彻底拔出,不得已再进手术室重新置管,经历了手术后的麻药反应,呕吐不止,连续三天无法进食,险些导致植皮的成活。在住院其间,我承受了所有该发生和不该发生的医疗痛苦。

      2006年1月24日在经历了9个月炼狱般的生命之旅后,又重回到了柳州,我被四个人用轮椅抬进了我那温馨的家,一进门只见儿子万般高兴的说道,妈妈回来就好了。

       看着儿子,看着这温馨的家,我悲喜交织。喜的是我又看到了儿子,悲的是家还是这个家,然而我却不是原来的我了!

       我的生活发生了巨变,我进入了残疾人生活的世界。原有的生活秩序被彻底改变,生活中的一切让我始料未及,我不能自理生活,凡事都得让人帮忙,我没办法起床,没办法自己躺下,没办法自己上厕所,没办法自己洗脸刷牙洗澡,没办法自己吃东西。

       一个失失了自由的人,就跟囚徒一样,我现在就是一个身处在没有牢笼里的囚徒。我想到了自杀,我不断的策划着自杀的方案,我用刀割脉,可力量不够,我上吊可找不到绳子,我吃安眠药可剂量不够。可怜我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我的精神近乎崩溃,脾气暴燥、严重失眠,长其服用安眠药,言语失常给家人带来了巨大的精神压力。身体也出现了许多异常,突发性高血压、心动过速、流鼻血,脂肪肝。因急性阑尾炎、右肾绞痛、尿路结石于6、7、8月间三度住院,并再次手术切割阑尾。肉体的痛苦可以用药物予以治愈,而心灵和精神上的痛苦却是难以治愈的。

       更可悲的是我的不幸至今仍满着年迈的母亲,从事发到现在为了不引起母亲的怀疑,我不停的说谎,去上海装假肢谎称是公司派去学习,过年了谎称要值班,五一节了谎称要加班,国庆节了谎称工作太多走不开,可怜我的妈妈女儿的如此惨状实在是不忍让您老看到,因为我知道在您老的心目中女儿是如此的完美。

       在这世上除了妈妈之外我还有一个让我感到无比可亲,无比可敬,无比可爱的妹妹,然而就在9月8日这天我却险些失去妹妹。在这一天的下午可怜我的妹妹居然买票进入南宁火车站去体验卧轨,目的是让我知道她和我是同呼吸共命运的。妹妹顶着烈日躺在发烫的轨道中间,等待着火车的到来。所幸的是那个时间段没有火车。

       问世间那还有这样的姐妹情深,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撼人心魄的壮举。

       我的遭遇无不为人所震撼,我的残状无不为人所惊叹,无论用什么样的语言,也无法表达我的痛,我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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