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公交车难挤,小安一早就出门了。
到了站台,零零星星地站了几个等车的人。雨季的北方,竟有了江南水乡的氤氲。街对面的树在雨雾下,看不清模样,只一片朦胧的绿。路上行人不多,偶尔几辆电瓶车从身边骑过,红红绿绿的雨披点缀着湿漉漉的路面。
小安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了十分钟,公交还没来。眼看站台上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小安想起了昨天那个难缠的客户。因为上次报价有点失误,他一直拿这说事儿,怎么解释都没用。
雨有点大了,站台和马路之间低洼的地方开始积水。水洼里,雨点落下又溅起脏脏的水花。小安看着水花思索,一会上车的时候,怎么跨过去不沾湿鞋子。她右脚前几天崴了一下,先迈左脚比较合适。
这时,一辆打着空车的出租从远处开过来,小安犹豫要不要打车去公司。可雨天路堵,兴许还没公交车快呢,再说到公司打车费也不少,这个月的房租还欠着房东呢。正犹豫呢,出租车就快速驶过了站台。
雨越来越大,眼见着下成了一片水帘,路对面的树连轮廓都看不见了。湿气裹在身上,像穿了一件不透气的塑料衣,不会儿就一身汗。连带着呼吸也不顺畅,湿热的气团,在气管里上上下下,像得了肺病的人,吸气吸不够,呼又呼不完。
小安又看了一眼表,已经二十分钟了,公交车再不来,就要迟到了。小安想如果刚刚上了那辆出租车,现在就快到公司里吧。如果再有空车,一定马上招手。
没有出租车,没有公交车,路上的私家车多了起来。一盏盏车辆尾灯闪着,在雨幕中连成一条红色的彩带。又是五分钟过去了。小安脑中开始浮出领导的脸,是冷冷的瞥她一眼不说话,还是黑着脸听她解释呢?
终于,公交车拖着沉重的躯体,缓缓在车流中蹭到了车站。前门像生锈的老式电梯门,吱扭扭地弹开 。一个小伙子背对车门站着,一手扶着投币箱,一手拎着一把折叠伞,伞尖还滴着水,在他脚边湿了一滩。
站台上的人蜂拥着向前门挤去,小安又张望了一下街上的车流。终是顺着人群,钻向公交车张开的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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