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送一程

2020.04.05

11.小小蔡

        如果你在2017年以前认识我，如果你有仔细读过我的美篇和随笔，那么你一定认识我的小小蔡。

        小小蔡是在2016年的最后一天出生的，剖腹产。其实还没到预产期，早了快一个月，似乎赶着出来跨年。

        还记得我是第二天才看到他的，他妈生他的时候是在半夜，胎盘前置大出血，幸有贵人照拂，一切顺利，不胜感恩。

        得知小小蔡出生的第二天，便从学校赶到医院，看看这个把他妈折腾得够呛的小家伙——嗯，小小只的，皱巴巴的，真不好看；可是，嫩嫩的，粉粉的，真惹人爱。

        然后一转眼呀，我家小小蔡已经三岁啦，完完全全成了一只破坏力超级强大的小猴子：家里东西不见了，肯定是被他藏在哪个神奇的角落里去了；有东西缺胳膊少腿了，肯定是被他大卸八块了；听到咚的一声，完蛋，不知是什么东西又被丢到楼下了；要是静悄悄的，那也是极可怕的事，因为他肯定又准备或者正在做些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了……

        时间啊，真是神奇的造物主。从一枚胚胎到一个小娃娃，从牙牙学语到健步如飞——我们都在时间里发芽、开花。

10.再送一程

        晚饭时，妈妈给小弟视频聊天，一口一个多吃饭少抽烟、多喝水按时睡、天冷了要添衣、别忘了爱自己……这样的叮嘱是说了又说重复了又重复的，哪怕她知道她的儿子一样也做不到，她还是回回照旧乐此不疲。

        我不由得想起昨日傍晚，小弟因第二天上班提前回海口时，老妈把小弟送到路口，一脸爱怜地又是摸摸手又是拍拍肩的，那一腔的不舍，不用开口，我们已深深感知……最终望着小弟远去的车尾，她还伸长了脖子……

        古人说，儿行千里母担忧。都不用行千里，儿子一出门就已经开始各种胡思乱想了。在感慨母爱的同时，又略感悲哀。母亲，这一生都在围着子女转啊转，小时担心温饱，上学担忧成绩，现在又在为子女操心工作与婚姻大事，最后还得帮忙带孙子。她已不是在为自己而存在了，她就是一个家的灵魂啊。

        这个夜里，我在伏案工作，母亲问了好几次饿不饿要不要吃夜宵，我拒绝，她有点不高兴，她总觉得，我太瘦应该多吃。

        我知道她，她只是希望能忙得上我，工作的事她不懂，就只能在饮食上下功夫，于是这个假期，规律的一天三顿变成了我妈说几顿就几顿——小弟每次被逼急了，就边吃边仰天长叹道：这“畸形”的母爱啊。哈哈，说完便继续被喂养。

        此刻，深深的夜里，清风微凉，蛙声如流水潺潺不断，我的耳边，是母亲均匀的呼吸和绵长的微鼾——岁月啊，请你慢一点，温柔一点，让这世间的母亲，都再好好赏赏月光闻闻花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