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毕业,没有毕业照,没有学士服,没有散伙饭,甚至连学校都没有去,我的学生生涯就这样潦草收场。我知道在这场疫情中,有很多比我更痛苦的人,我的这些非必要牢骚,只是一些无病呻吟。可是,难过就是难过,不能因为别人有比你更大的悲伤,就夺去你表达难过的权利。
毕业那年,别人考研上岸我在家迷茫,别人考编上岸我在家迷茫,终于,我也在10月份的时候靠了岸,成为了一名小学老师,而让人头疼的是,我带的是小学一年级的学生。当我写下这些字时,正是星期五的晚上,此时的我不想跟任何人说话。因为,我的能量已经耗尽了,批评用完了,表扬也用完了,我的工作,似乎是在为这些小孩子们提供一种情绪价值,我深深体会到,这年头,能为你提供情绪价值的人,已经不多了。像我这种情绪内耗型选手,丧气是我的代名词,可我依然要用灿烂的笑容,激情满满的语言来面对一群可爱又调皮的孩子。
而我的工作,又不只是提供情绪价值。排摸、报备、疫苗统计、尽快上报、健康打卡,我和家长们进行着旷日持久的“追逐游戏”,有时候办公室里像是客服聚集地,此起彼伏的声音吐露出整齐划一的语句:“××妈妈,麻烦你看一下群消息,尽快回复一下”。手机不离身的我们生怕自己错过一条消息,耽误了上报的时间。每次放假更是“非必要不外出”的传声筒,这种重复的生活让我感受不到世界的新,也感受不到自己的新。“困局”三年了,我连区都没有出去过,过的都是必要的生活。前段时间,网络上有一个“内娱活了”的热搜,可我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关我毛事,以前我也是一个在瓜田里反复横跳、爱好八卦的的人,然而当生活的巨大压力摆在你面前时,你是无暇顾及别人的生活的,温饱尚未解决的人,何来的幸福和爱呢?
我已经二十四岁了,在人生可以试错的这几年,本该有无限可能,却因全世界都处在困局之中,我也只能搁置自己的妄想,自觉受锤,曾听过一句祝福:“新的一年,祝你自由宽阔。”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的二十五岁——全世界的“困局”结束,而我能获得自由宽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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