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注意过,车站周边常常会有那种行为癫狂,神情怪异的“疯子”出现?也或许哪儿都可能有。我是曾经因为工作关系,对这些地方比较熟悉。
讲一个我多年前经历的小故事。那时我才刚刚上班,还在车站派出所当实习小民警。有一天中午值班室里就我一个人,车站客运员大姐跑进来,说候车室进站门口有一个女疯子(那会儿可没有进站验证和安检),没有车票,但是赖着不走,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乱比划,怪吓人的,万一伤着旅客怎么办?想找值班民警把她撵走得了。
年轻又无知无畏的我,一个人就过去了。几名客运员大姐闪得远远的在一边观望。
幸好,那真的只是一把普通的水果刀,打开有手掌长,也不见得多锋利。一个二十七八岁左右的姑娘,衣着像郊区农民,身材有些壮硕。
太遥远的记忆了,我不记得她是否有那种神经质的眼神,我只记得她就坐在候车厅门口的一条长凳上,嘴里念念有词。
我走近她身边,假装很随意,问她一些问题,她愿意回答我,只是有些语无伦次,词不达意。她特别满足有人可以认真跟她交谈。我一直还记得她说的一些话语片段:…我喜欢阳光,空气,水,我觉得其他什么都不重要,只要有阳光,空气,水,就够了…
我告诉她,她拿刀子坐在这里会把那些胆子小的旅客给吓着,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不如把水果刀交给我们暂时帮她保管,她什么时候需要(比如削水果)就来找值班民警取回。吧嗒吧嗒当时大概是说了这些吧。最后她非常配合的把水果刀交到了我的手里。
我特意带她来到了公安值班室,我坐下来拿出纸笔郑重其事的记下她报的姓名和家庭住址。她离开之后,并没有再返回来索要过那把水果刀。
她最想要的,除了阳光空气水,应该还有:能够被人郑重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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