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北国的冬天凛冽纯洁,不下雪则寒风凛冽,下雪则素雅纯净。秃树,荒草,冰河,霜土,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无力,却又暗藏生机。
冬天一来,我便感受到寒风的不善。在路上饱受寒风侵袭之时,我便想起小时候一家人烤红薯的场景。烤红薯是在一天中最冷的时候才最是好吃。冬天的晚上是极冷的,这个时候一家人围坐在火炉前,父亲提一大袋红薯,一次三五个地烤。红薯是不必处理的,既不用清洗,又不用包装,随手丢进火里。眼看火苗被压得快灭,可不一会儿,它又喘过气来,张牙舞爪着。
父亲把红薯丢进去就不管了,只是时不时拿着烧火钳拨弄几下,我那时还是个小孩子,总要抱着父亲的手臂追问什么时候能吃。父亲也不恼,一遍遍地哄我“就快了”。十几个“就快了”之后,红薯就烤得差不多了,这时父亲就把我拉到他身后,用烧火钳扒拉出一个红薯,然后迅速地捡起。刚从火里出来的红薯是滚烫的,握不住,可父亲就那么硬生生放在手上,红薯在父亲宽厚的手掌上来回翻滚。
父亲皱着眉,嘴里不住地吹着,不知是吹红薯还是吹手,两手不时交换着,脚也不自觉地动,来回轻跳,耍杂技似的,动作不怎么美观。我却认为父亲在逗我笑,喊着叫着要吃烤红薯,有时气急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父亲也不给我,只是耐着性子等红薯不烫手了,才把它放到我手里。但发着小脾气的我却不接了,父亲总无奈地拍拍我的头,把红薯剥开,剥好的红薯是金黄的,空气中飘着的都是甜蜜的味道。
经不住诱惑的我还是把头转向了父亲,然后把小手送到父亲眼前。可父亲最爱逗我,他就调皮地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也不说话,直把红薯往嘴里送,我的眼泪便忍不住的往外冒。奶奶看到我这副可怜相总心疼地抱住我,嘴里教训着父亲,父亲最怕的便是我的泪水了,瞬间就变得手足无措。忙不迭地把红薯给我,使小性子的我只顾着哭,总要父亲把香香软软的烤红薯喂进我嘴里我才能安静下来。
后来,家里没了火炉,我也再没有吃过父亲烤的红薯,可是回忆里香甜的味道却经久不散。每每想起这些,天再冷,心也是暖的。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