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太冷,冷得实在难受的时候,我便会巴望春天的到来。
而春天,往往又会带着倒春寒,让你辨不出是冬天未曾走远,还是春的脚步迈得扭捏。
就在这模糊不清中,稀里糊涂走进了夏天的热烈。
今年的夏天,热得可以,用我们家乡的话来说:杀了老瘾。
二零二二年农历六月初十开始,气温就在三十六度上下。一到七月,便上升到三十七到三十九度之间。有近20天的时间,都保持在39度的运行高位。
七月这一个月,我刚好在木子山下几户人家处砌厨房。天天在39度的烈日下暴晒,用什么话来形容当时的这种心情?真想不出恰当的一句,或几句话来概括。
我只记得,每天天没亮起床,骑着车赶到工地,时间还是早晨7点10分左右。可大地已经架起了油锅,天边正滚过大锅炉烧水般的蒸腾。
身体好像着了火,衣服有一层烧焦的糊味,冒着热气的汗珠,从周身毛孔中沁出,全身的衣服和裤腿,就是每一寸穿在身上的布头,都无一幸免能拧出水来。
头皮发麻,夸张一点形容,头颅在冒烟,就像在熊熊的炉火里,不停的烧烤,前后左右360度全方位无死角的烧烤。让你感觉时而窒息,时而晕眩。
清凉的风啊!你都藏哪儿去了?求求你吹一丝过来吧!我的肉体正在融化,我的骨骼正被烤焦。仁慈的雨呀,哪怕降落一滴两滴也好,淋在我着火的肉体上,骨头中。
就算你下不了雨,就赐一块云朵。遮一刻如火如荼的烈日,让着了火的身体,得到稍微的扑灭。如汤油煎的百姓会对您感恩戴德!
可是没有风,也没有雨。
这个夏天,晒死了人。
而我虽然没有被晒死,但也像煮了几遍的青菜,煎了二道的螺蛳,见识了什么叫做半死不活!什么叫做油煎火烧!
如今,七月流火的日子终于过去了。中秋送来的第一份清凉。望着时阴时雨的天空,它的和善,它的馈赠,让我感激涕零。
我感激秋天的仁慈,感激它的知冷知热。在秋日的阳光下,你干活的时候,甚至还可以对天开一句玩笑,老天,你咋不生火摆油锅了?你再热一些吧,纵使再热个四度,五度,不也还在32度之间吗。
这样的温度,不会烧人心肺,煮人五脏六腑,更不会要人的性命。
如果碰上秋雨霏霏的日子,不仅夏天的酷热踪影全收,甚至还带点初冬的微凉。
好日子感觉特别容易过去,我用崇敬的心情,珍惜每一个秋日的临幸,感恩每一年秋天的垂怜。
有了秋天的普度,就不再害怕以后将要经历怎样的世态炎凉,就不会感到走投无路。能够安然的步入下一个季节,平静地迎接又一个岁末初春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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