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位兄弟是厉害,也比不上那位兄弟的情商高。前段时间,把上海的一位女子骗了,就利用投资外汇,第一次让这个上海女人投资七十万,当时来说,这个数字已经是不小了,谁知道真碰上不要命的女人了,又把房产抵押贷款了一百万。总共投资170万,看到没有回声了,就选择跳楼了,在高楼上跳下去,还拍了跳楼直播。”管理员绘声绘色地介绍着,转身又对左边身旁的男子说“那女的对你说什么来着,要求见你一面。奥,对了,你说我回不去了,哈哈,那女人到死还在做甜蜜的美梦呢!”他在讲话的时候,似乎是在介绍一场电影,根本没有愧疚和怜悯之心。
“哎,那都是过去的历史了,不提了。”坐在身边的单眼皮男子插话说。
“怎么不能提,这都是他们学习的榜样,说明你的魅力吸引人。来,我们干杯,祝贺今天这位老兄杀“猪”成功。”
同伴们都举起酒杯庆祝。郝卫东听着这些话刺耳又钻心般疼痛。真想骂一声:畜生,可还是忍住没敢说出口。
小眼镜端起酒杯,把它拿在手里,看着酒杯里晶莹的液体,怎么也喝不下。正在犹豫,一名肤色黝黑的缅甸管理员走过来,把小眼镜手中的酒杯往上抽了一下,递到他的嘴边,像是才学话的鹦鹉一样说:“小伙子,你慢慢就会习惯的。向着他们学习吧。”说着,又用手平扫了一圈,示意这都是学习的榜样。
郝卫东心里翻江倒海,真想用酒瓶子砸上去,拳头攥起,砸下去吗?身边这么多人,手里捏了一把汗,没有完全的把握,只会是找打。
不联系不行啊!
郝卫东又联系了几个。都以失败告终。李傲沉不住气了,表情凝重,好久从嘴里冒出一句话:“跑。”
郝卫东看看他,好长时间吐出一句:“你想试试也行。”
王强脸色苍白,紧张的说:“兄弟,要不留下,听他们说,做过两次,心情就不那么纠结了。被骗的人,他们的钱多,被骗也是活该。谁让他们不长心呢!”
郝卫东狠狠地剜了王强一眼,他被瞪得不好意思,低下头,不再说话。
“这种事我做不出来。”小眼镜付家洛吐出一句。
郝卫东陷入沉思。
夜色迷茫。半夜两点,人们大都在熟睡时,李傲悄悄地拍了一下郝卫东,示意自己要走了。郝卫东不敢大声回应。只有和他轻轻地拥抱,小声说:“祝你一路顺风。”
李傲只拿了随身带的手机和两件衣服。摸索着来到大门口。还没到大门,一道刺眼的光照得他睁不开眼睛。几个骑电车执枪巡逻的飞快到了李傲的身旁。不由分说,把李傲五花大绑。
“你还想逃跑。”
“没有。我出来透透风。”
“透风的有带着包裹的吗?”
“我,我想出去洗个澡。”李傲慌不择言。
“走,把他送到管理所去。”几个巡逻的
不听解释拉扯着李傲坐上车。
来到管理所,他们先用棍子夯打一顿。把李傲打得晕死过去。
缅甸籍的管理人员恶狠狠地用结巴的中国话说:“把他的手指头剁了,看他长记性不长。这样子也让那些新来的看看,不听话的,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话音一落,几个张牙舞爪的人就开始了酷刑,这边用绳子绑着,那边有人拽着手指头。只听“咔嚓”一声。几个指头应声落地。
“啊……”李傲一声惨叫,又晕死过去,鲜红的血液喷薄而出,顺着桌子噗嗒噗嗒往下滴。
“用冷水浇。”
“哗哗”地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
“他不是要洗澡吗,给他好好洗洗。”
不知过多长时间,李傲晕晕乎乎地醒来,想用手擦一下脸上的水,举起疼痛的手一看,左手只剩下大拇指,那几个指头齐刷刷地没了踪影。
李傲看着残缺的左手,心里打颤,想反抗,没用。反抗就是找死。
天明了,组织上把李傲送回来的时候,郝卫东看到李傲一副凄惨,生无可恋的表情,心急如焚。真想拼出去,被王强拉住了。
小眼镜付家洛把头埋在被子里“呜呜”地哭泣。
被伤的李傲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郝卫东不断地安慰他,照顾他的情绪。
王强和东北的一个女子聊的火热。那情义缠绵的难分难舍。他们聊了半个月了,按照组织上的要求是不能超过二十天的,如果超出天数,对方会察觉,并且会有报警的可能,所以,一般是不让超过半个月的。
等到这个“猪”该杀的时候,即使王强不愿意,组织非但不会放过那女子,也不会放过王强。
王强的客户,组织上称为“猪”到了行刑时间,王强犹豫了,可身边围了二三十人看着,几十只眼睛盯着,能躲过这一劫吗?
这头“猪”被杀了,对方被猪油蒙蔽了心,投资了65万。组织上一片欢腾鼓舞。可王强心里愧疚、难受,自责,钻心般疼痛,这是自己亲手葬送了一个善良女人的心和情,不知道这个女人以后的日子怎样过,会是怎样的痛心,可是,顾不了那么多了。不然,自己就得交“保护费”。
那一夜,组织上举行了庆功酒宴,那些老“屠夫”们,举杯邀酒,互相鼓励,他们时间长了,心已经麻木了,根本不考虑被骗的对方是死是活,是跳楼,还是喝毒药?更不会操心对方是年轻的单身女子,还是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妇女们。他们感觉对方就是一头“猪”。“屠夫”怎么会对“猪”产生怜悯呢!
郝卫东和王强他们坐在酒店的角落里唉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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