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家的客厅,可以看见茶几上的花瓶里有两束花,一束是白色小雏菊,虽然清新可爱,但却是无生命的工业熟料,另一束是绿色细枝条,虽然青嫩脱俗,但却已显现枯萎的迹象。
盛放它们的花瓶,我尤其喜欢,玻璃材质,约莫有40厘米,细挑的圆柱形状,通身紫罗兰色,它是三年前的一位考研小伙伴留下来的。它仿佛给我这个朴素的小家增添些时尚感,使人们纷纷向它投去目光。然而现在却在暗灰中透出星星点点的亮光,热的光。它显得过于冷漠,似乎自以为与这个窄小的客厅格格不入,而这种高傲却也引得我家的猫拨弄插到它身子里的花草。
我不知道那束枝条叫什么名字,人们叫它什么名字。我记得有一种开的极细小的小白花,叫做白掌,就在我家的冰箱上,放这么高,也无非担心猫咪对它的摧残。现在它还偶尔会开放,但是更细小了,过不了多久,也会干枯掉,它在热的夜色中,张扬地做梦,梦见春的到来,梦见秋的到来,梦见微胖的作者将水渍洒在它最末的花瓣上,告诉它秋虽然来,冬虽然来,而此后接着还是春,蝴蝶乱飞,蜜蜂都唱起春词来了。它于是一笑,虽然颜色热得黄惨惨地,仍然张扬着。
小雏菊,它们简直一直是那样,绿的茎叶,白的花瓣。先前,还有我家的猫来抓咬它们,现在它还是那个样子。它大概知道白掌花的梦,秋后要有春;它也知道旁边枝条的梦,春后还是秋。若是有一天,猫咪挠秃了它,单剩杆子,然而,脱离了小雏菊花,应该感觉如释重负吧。但是,它们几枝还紧挨着,尽管猫咪会趁我睡着,再一次朝它们发起进攻,而最高的一支,却已默默地倚靠着花瓶口,好像注视着家里的一举一动,尤其是花瓶闪闪的点点灯光。
星星点点的花瓶越发暗淡,不耐烦了,放佛不愿看到假花,这就像是上体育课时,老师看到西装革履的学生,而心生无奈。它想避开雏菊和枝条,叮嘱我赶紧换一株鲜艳的向日葵或是百合花。然而,猫咪消停了很久一段时间。雏菊望向它,猫咪却也懒得再上前理会。
嘶的一声,隔壁装修的嘈杂声响起。
我打开音响,用音乐抵御这烦吵的声音,淡淡的,似乎不想让他人破坏我的小天地,然而四周的空气都应和着笑。夜已深,没有别的人,我即刻听出这声音就在我嘴里,我也即刻被这笑声所驱逐,回进自己的卧室。
打开我的床头灯,灯光穿过灯罩打在床上、书上、地上,一个个菱形的黄色光斑安静的占据自己的一方领地。我半躺倒床上,拿起书,光斑不规则的爬到了我身上。我们都彼此熟悉,也心照不宣,用不了多久,我就会瞌睡的睁不开眼,而小光斑也会紧随其后,消失在它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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