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老公安顿好老爷子,回来坐到炕上,叹了口气说,“爹可能要不行了。”
我为之一震:“你胡说!”老爷子这段时间挺好,有日子没感冒了。
老公有些酒意,摇摇头,“我不胡说,这两天爹说的话有点怪,让人疑惑。”
“他说了些什么?”我问道,又朝一墙之隔的老爷子的房间望了望,“你小点声!”
所幸电视响着声音,我稍稍放心。
“爹说,你以后可要好好待小邱,大老远的来了,这么多年,不容易。”
我的眼泪“哗”的-下,夺眶而出,迅速微微低头,用眼镜挡着眼,故意不让老公看见。
“爹还说,人还是要行好,老家行的好,积的德,不一定会回报到哪一辈。”老公咬了下嘴唇,又说道,“他说我出的两码事都躲出去了,应该都是老家行的好。”
“对,人是应该行好,我有时躲过瞌瞌踫踫时,过后就会想,这是多亏自己行了好。”我点头称是,顺便瞅准时机,擦了擦眼眶。
老公出的两码事,一次是老爷子以前常念叨的,老公半大小子时给二舅的果园打农药而中毒,当时老爷子给医生跪下,哭诉道,求求你一定救救他,我就一个儿子。第二次是我亲眼所见,老公醉酒后到路边石头砌的水沟边小便,结果一头栽倒在石沿上,当时头上鲜血直流,所幸去医院检查得知,没伤及脑部,没有大碍!
老公半低着头,又抬起头看了看我,眼睛有些迷离,“我仔细想想,爹不是在胡说,他说的话都有道理,我觉得他是在交待后事。”
“别瞎说,老人一般都这样,想到什么说什么,这也正常。你没见福大妈104岁了,时好时坏的,现在不也挺好的吗?”我有些不相信。
“你别不相信我说的话,爹送老的东西,你不是准备了吗?别万一有那阵天,咱们抓瞎。”
细一想,今年老爷子84年,用老辈的话,是一险口。而这次新冠疫情,幸亏老爷子至今未趟到,我和老公总怕他中招,担心他挺不住。
几年前有一年闰月,听人说闰月割布给老人做送老铺盖好,说要铺金盖银,于是我自己动手做了一铺一盖。
深秋时给老爷子买的保暖裤和内衣,还有两件没穿呢!
我在心中默默的祈祷,希望老爷子能健康平安,快乐地安度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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