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深夜还未完全的消逝,绵绵的细雨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庞。我踏上了去往松林公园的路上,与我的朋友朱振辉相约一同去打球
现在才五点半,但公园的球场里早已有了不少的大叔大伯们在打球了;细雨将球场打湿,专业的大伯们就拿上他们的拖把将球场里的水“刮”干净。但雨水很调皮,看着大伯们即将要把雨水弄干了,它又再下一点小雨将地面重新打湿,想打球的大伯们也只好无奈的再去拖一遍了。就这样一来一回,调皮的雨水也终将打败了大伯们,大伯们不再拖地,淋着细雨,脚一踏,将水花溅起就开始打球了。
仔细一看,东升的太阳已经半挂在天空上;时间也将近过去了一个小时,我们也玩的非常的欢快。赤红色的篮球在我头顶跃起,被篮球框用力的推开了,就在这时候一个老大伯缓缓地走了过来将我们的球接住;只见他走去三分线外,单手一扔就直击命中篮筐,我不可思议的望向了我的朋友,结果朋友的表情也与我一样感到不敢相信。
在随后的几个球中,他仍然用单手扔,三个球能中两个;外表上看,他的头发已经花白,脸部的皮也已经下垂,从他没有太多老人皱纹来看我估计他应该是60岁左右。他身穿已经发黄的白色上衣,陈旧的黑色运动短裤,一双棕色的工地鞋让他看似一个已经年老的篮球教练。于是我思考片刻后便下定决心询问他是否是一个专门打篮球的人。
“阿伯,你是专门打篮球的吗?”
阿伯摇摇头“年轻时因为读书,不常打,不常打,直到我60那年也就是我的中年时期才过来打球的。”
“那还挺厉害的,我和我朋友也是最近才练的,不怎么会。”
“是啊,多锻炼好啊,特别是你们这些后生的多运动。”
“我看我附近同学都开始打球我才来学的,这样至少以后和同学玩也不至于不会。”
“对啦,没错,我跟你说运动之后你去喝个早茶,下午茶真的很舒服的。”
“就很放松嘛,很放松一个状态。”
大伯张开大嘴,露出他那少了一颗门牙的牙齿向我大笑以表示认同
“是啊是啊,就很放松的一个状态。”
我听后也向他微笑道并问了一句:“阿伯,经常来?”
“这个篮球场建好两年之后我就经常来了,但有时下雨或者家人有事在忙我就不来了,早上来比较好,人少一点,毕竟那些后生仔会来开场,这时人就很多了。”
“对呀,所以我和我朋友五点就到,早餐都没吃,就怕中午下午人多。”
“我也没吃早餐,打完球回家吃才舒服。”
朋友将我的球扔了过来这边,大伯拿起得意洋洋的就教我们如何单手投球。他摆出了类似扔铅球一样的动作姿势,跟我们说:
“你看这个手要伸向前,然后往前一扔,但这种扔球法打球是没有的,主要我是为了锻炼身体,所以你打球的时候就别用这个动作了。”
我点头示意,并模仿着老大伯教我的动作在他面前表演了一遍,饶有兴趣的朋友也来尝试了一下。
这时另一个大伯也走了过来,穿着一身粉色球服,看上去同样也是60来岁左右,疯狂的向篮筐砸去,砸的篮筐哐哐作响,铿锵有力;紧跟着后面追随而来的一个粉蓝相间的衣服的阿婆就过来说:“怎么来这里,这场地这么多水,去那边干的去。”粉色衣服阿伯听后只好乖乖地捡起球来去另一个场地了。看见此状,我不禁嘴角微微上扬,也许这对阿婆阿伯曾经也是在篮球场上相遇的吧。
就这样我们玩到将近七点钟时,我让朋友给球给阿伯并对阿伯说:“阿伯你扔一个,扔完我们就去吃早餐了,肚子饿了。”
阿伯捡起球慌慌忙忙地说道:“不必了不必了,我自己有带球的。”随后起手一扔。
“那就这样先吧,我们走先咯大伯。”
“嗯嗯,去吧去吧。”
老大伯随后便转身,再次缓缓地向另一个篮球场地走去;我能够知道,他走路的缓慢并不是因为身体的年老,而是一种放松的姿态,享受着每一秒每一步带给他的不同的感觉。现如今的青年生活节奏太快,只管赶啊跑啊,休息放松的时候也只是去那种什么著名景点的地方去观看去欣赏,但我觉得如果真的想要看到美好的景物,其实并不需要花钱去景点,只要你怀着一个轻松的心情,暂时性地抛弃你的烦恼,慢慢地走在大路上,细细的品味沿途中的每一处,那急急忙忙路过的人群,那些高楼和大厦,那抬手似乎就能触摸到的蔚蓝色的天空,在我们这个属于山区城市里的绿水青山,难道这些不是风景吗?这些不就是生活的风景吗?我也常坐在楼顶抬头望着天空,就在将要临别这个地方的最近几个星期我才意识到,原来在“熟悉”的地方还有着一些“陌生”的风景啊!我不由得感叹道
朋友不愿走,他至始至终也要投进最后一个球;远远望去老大伯没有再碰球,只是站在边上静静望着另外两对阿伯和阿婆们一起打球。
没到十分钟,大伯过来对我说:“还不走?”
我答道:“我朋友说要进最后一个球才愿意走。”
“那我先走了。”
“好,拜拜阿伯。”
“嗯,就这样先。”
他用脚蹬起支架,骑上似乎陪他历经了风霜雪雨的一台老式单车就远远走去了。
灰蒙蒙的天空再次下起了雨,雨停后平时躲躲藏藏的彩虹也出来了;回头望向阿伯离去的那个方向,温暖的太阳悬挂在半空,亮,但是不耀眼。之后我们也就随着相同的方向,向着各自的家,起航了。 2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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