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我与地坛》,史铁生与母亲的点滴打动了我。与大家分享几个句子吧:
史铁生残疾后她母亲“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你为我想想。”事实上我也真的没为她想过。那时她的儿子还太年轻,还来不及为母亲想,他被命运击昏了头,一心以为自己是世上最不幸的一个,不知道儿子的不幸在母亲那儿总是要加倍的。”
血浓于水的亲情是大于一切的。母亲虽然无法直接感觉孩子精神与身体的痛苦,却“以痛为痛”。姜思达曾在奇葩说里说过他后悔出柜:他的母亲没有狂风骤雨般地骂他,但在他告诉她的那一刻,“她的身体是颤抖的”。
儿女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父母,而母亲作为女人这种感性的生物往往在悲哀来临之际受伤更深。我曾极度抑郁的时刻,父亲和我认真地谈过。他说,这件事本该由母亲和我沟通,但如果把事情搬上台面儿,我们两个人可能都会崩溃——这是真的。
母亲最终知道了我的事。那一刻,她眼圈红红的,厚实胸膛似乎瘪了气,她佝起身子,气力尽失了一般。那样子,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又像无言的自嘲,其实她最想说的那句话是:为什么我好好的女儿变成了这个样子……
次日,母亲还是温柔可爱的样子,对我、对世界。她温声细语地安慰了我,给我了一些建议,并坚持她一贯的作风:以解决问题为目的。若是常人,定是会夸赞母亲强大的承受能力。可事实上只有我知道,母亲正站在悬崖边儿——她的声音是不变的温婉,但失去了平时的活力。她的一字一句尽显大家闺秀之风范,那是在和同事交谈时的领导风范与亲和力——人总是要伪装的,可此时此刻的伪装如果不是天道不公让我痛苦,其实是本不必要的,伪装的理由也更让人心酸悲哀。
说多了。我无意呈现我与母亲的痛苦,只是沉浸在爱里的煎熬却是比油锅更磨人。母爱可以是是温暖的、严厉的、卑微的……只是我虽年轻,却有幸经历了一种罕见的爱——悲壮的爱。
我的能力底下,不敢自称是一个孝顺的人。但我诚心诚意地尊重自己的生命,至少要为母亲处于信任把生命寄予我身的信任买单。
我的母亲不会像史铁生的母亲“只要儿子能活下去哪怕自己去死呢也行”,她的智慧告诉她,只有我们仨一起才是好好的生活,所以她总是力求解决问题。
可是。
若是有一天,上帝真的跑到她面前许下一命换一命的承诺。届时,热爱生活如她,还会选择充满咖啡香的家吗?
史铁生问他一位朋友学写作的最初动机是什么,朋友回答:“为我母亲。为了让她骄傲。”
这实在是朴实之至了。人常说,人生在世,不为别人活——可她是我母亲。只这一句话,就让前面的句子就苍白了起来。母亲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只想让她幸福。我喜欢去各种寺庙,每当思绪被自己的问题困住,我总会双手合十,在心里默念:如果我的死能让母亲过上千万富翁的日子,那么请让我即刻去死吧。这是多么天真的想法啊,可笑的是我至今仍相信着佛祖拥有这种魔力。
在生病之后,我曾一度想问问母亲:如果我好不了,你会不要我了吗?这听上去多幼稚!可若是有心人仔细咂摸,便可能看见那个受惊的小兽一样瑟瑟发抖的灵魂。这个问题等同于废话,问出来只是耐不过内心的自卑。母亲的答案是永远不会变的。
曾经我站在屋子里崩溃大哭的时候,母亲过来紧紧地抱住了我——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一具明显的骨骼被包裹在柔软的血肉里。我极不愿意让她这么抱下去,我的坚硬感在她那儿一定更明显。可她就那么抱着我——我们一同享受绝望与崩溃。她说,两个人承受痛苦会轻一些。
但在买菜时,她又胡乱地讲究起什么二力平衡,自己拎起全部东西。她总是这样:我绝望时陪着你,自己崩溃时笑着陪着我。
我为什么要写这篇文章呢?史铁生的母亲好不容易等来了儿子残废后看花的好兴致,可无奈自己的身体是等不到了。子曰:“色难。史铁生懊悔当年施加在母亲身上的暴怒,我不希望重蹈前人的覆辙。希望自己的文字可以多提醒自己不要自私地让母亲偿还你什么,她的爱早已为你一生的回报买了单。假如不能使她骄傲,至少用柔和的表情和快乐的情绪去渲染生活吧,身为子女,无法妄言更多了。
至此,此文完。各位读者,请留出安静的五分钟,想想你们的父母吧。他们给了我们最长情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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