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读鲍鹏山教授《论语导读》
雍也第六(6.11—6.20)
原文:
6.11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
6.12冉求曰:“非不说子之道,力不足也。”子曰:“力不足者,中道而废。今女画。”
6.13子谓子夏曰:“女为君子儒,无为小人儒。”
6.14子游为武城宰。子曰:“女得人焉耳乎?”曰:“有澹台灭明者,行不由径,非公事,未尝至于偃之室也。”
6.15子曰:“孟之反不伐,奔而殿,将入门,策其马,曰:‘非敢后也,马不进也!’”
6.16子曰:“不有祝鮀之佞,而有宋朝之美,难乎免于今之世矣。”
6.17子曰:“谁能出不由户?何莫由斯道也?”
6.18子曰:“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6.19子曰:“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
6.20子曰:“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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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2,孔子说冉求:“力量不够的话,是走到中途(力量用尽不得已)才放弃停止,可现在你是自己给自己划地为限(不愿前进)。”
孔子不是批评冉求没有实现仁德的目标,而是批评他根本就没有把仁德作为目标。不能者与不为者。冉求此属不为者。其实做好事需要看能力,做好人无需看能力,有愿力即可。把不具备做某件好事的能力看作是不具备做好人的能力,甚至以此作为自己恶行恶德的借口,这是道德卸责。
人可以顺应自然做事,但不可顺应本性做人。
让我想到能力和态度问题。把事情做好是能力问题,做与不做是态度问题。遇事我们不是考虑能不能把事做好,而应该要有态度,我去做!只要去做了,才有可能做好,如果不去做,什么都得不到。亦即,只问耕耘,不问收获。
6.19中,孔子说的“直”是基于一个人内心真实的情感,而非外在的法制参照。此章孔子认为“罔之生幸而免”,是说那些情感不真实的人侥幸免于灾难。其原因就是,说谎话的人往往会越说越乱,难以自圆其说,最终不得不承担说谎的代价。之所以没有遭受灾难,实在是侥幸之故。这里告诉我们一个基本的人生道理,那就是要诚实做人,不诚实做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即便不付出代价也是侥幸。其实,人世间之所以复杂,就是因为人与人之间不够诚实,总是有人说假话,所以本来不复杂的人生,就是因为“罔之生”的人的存在。
孔子说:“懂得它的人不如喜爱它的人,喜爱它的人不如以它为乐的人。“
这一章孔子谈论的是人的情感世界在学问事业中的作用。知之者、好之者、乐知者之所以存在不同,就是因为这三者对所从事的学问、事业用情的深浅不同。对于读书学习,用情深的人,一定会是兴趣浓的人,有了兴趣就有了持续的动力。
为什么有人比我们做的好,学的好?因为他爱好这项事业和学问。为什么有人比爱好这项事业或学问的人还做得好、学得好?因为他从事业和学习中找到了快乐。
结合《论语》中的思想,我们可以这样理解这句话,“知”只是一般的了解,心未能深度的参与认知活动,这种认知还谈不上情感的参与;“好”则有喜好的味道,个人的情感与心灵以高度的参与了认知活动;而“乐”则是儒家所追求的最高准则,是孔颜之乐的“乐”,这样的乐,不但体现了心与情感高度参与了认知活动,更体现在这种认知活动与改造实践与自我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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