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疼有段时日了。
刷牙也疼,吃饭也疼,喝水都疼。疼得始终无法集中注意力于某些事情上,便发了几个朋友圈,倒觉得自己有段子手的潜质了,遂抽空整理一下。
1、6月23日
牙疼时跟自己说"疼着疼着就习惯了,习惯就好";
失眠时跟自己说"醒着醒着就困了,习惯就好";
一个人时跟自己说"走着走着就麻木了,习惯就好";
现在虚伪也成为时尚了,也说"看着看着就顺眼了,习惯就好"。
习惯很愤怒,说"问题是我不习惯"!
2、6月24日
牙疼的半颗脑袋发麻咋整?
喝点酒吧。
好了吗?
没有,整颗脑袋都麻了……

3、6月28日(已删除)
哪有什么所谓的坚强,不过是人前硬抗而已。
在没人的时候我也会蹲下身,松开紧握的拳头,捂着半个腮帮子吐槽一句,“真特么疼!”
4、6月28日
八九条街雨未薄,一身萧索本渔樵。
苟居昆岗十三月,拍遍栏杆倚小桥。
——看牙途中,逢雨闲作。
我不算是个矫情的人,刚学做菜时一刀切下左手拇指小半个指头,到医院缝了八针,没打麻药;
后来右手受伤,治疗的头半个月,为了让肉长好,每天早晨大夫要把伤口上整片的痂揭掉,将近三分之一手掌面积的痂啊,每天都扯的血淋淋的,最后一次大夫说肉长的差不多了,就让它长着吧。痊愈时我把最后一片痂晾干当成书签夹在书里,跟树叶一样。
那时我年方20出头,血气方刚的年纪。
而今正值壮年,却感觉比不上毛头小子那会儿,总有一种恐惧挥之不去,也说不清楚自己怕的是什么。到底是疼痛,还是疼痛时无人言语的孤独?
《水手》里有句歌词“总是靠一点酒精的麻醉才能够睡去,”便是我如今的状态。
未必是颓废,但肯定不那么积极。
时隔20年,出本书的愿望其实于我已不是什么遥远的事了,但欲望反而越来越淡了。几家网站的小文字点击量早破了几十万,也早就能上一些报纸杂志了,也能获些小奖了,偏偏越是这样,越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了,因为我离世俗眼里的成功越来越远。
曾与一位上市国企的党委书记闲聊,我感叹到,“可惜,现在的文字越来越不值钱了。”他质问我,“你难不成还指望这个买车买房吗?”好吧,或者我心里早就知道答案,只是不想承认吧。
我知道莫言的《红高粱》剧本也就800块钱,而他的房子,还是在他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才买的。而“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海子,是在卧轨自杀了十几年后,才逐渐被人记起。真是个讽刺。
人最大的悲哀,莫过于自己苦苦追求的,只是别人眼里的一个笑话。
因此北岛在《波兰来客》里才会写到:
那时我们有梦,
关于文学,
关于爱情,
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
如今我们深夜饮酒,
杯子碰到一起,
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所有的疼,别人听起来都只是个故事,过去的,现在的还是将来的,因为只有自己感同身受铭心刻骨过。所以,我不喜欢敬别人酒,而喜欢独自小酌,喝下的酒,敬自己的过往;未喝的酒,留着敬自己的将来。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