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在吵架。
我直接跑出了刮着狂风暴雨的大厅,去向依旧阳光灿烂,犹如天堂的外面世界。
不要,不要听到那些。
都是魔鬼,都是怪兽。
夕阳穿透烦人的六月天,尘土毫无节奏地撞击耳膜,引得大脑阵阵疼痛。
我低着头,看自己瘦长的影子,与一旁建筑物肥胖的阴暗相比,显得格外的渺小,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成为一个突出来刀刃的点。
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你就不是个东西!
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们多想一想吧!
有点良心行不行!
苓!过来!
坐在这!不要走!
你要去哪里!不听话!
等我把你打死!
我踢飞了前进路上的两颗石子,它们掉进一旁稻田的青绿里,留下一生闷响后,不见踪影。我听见自己的喘息声又如曾经的许许多多次那样,沉重而长久未定,我看到日光扼住了每个人的喉咙,乃至每一分空气,乃至深蓝的天空,地面渗出血来,漫到了我的脚踝。
眼眶里溢出泪水来,与汗水融合而成豆大的什么东西,滑过脸颊,跳下下巴,白色的路道被染黑前,丝丝刺痛让我全身颤抖。
不要哭,不要哭。
白苓,不要哭。
喉咙抽搐,风杀进眼来,带走了我对冬的所有期待。
“白苓?怎么了?怎么在哭呀?”
蝉鸣打破空中的静默。
“哭吧,哭完,洗个脸,生活就像雨过天晴。”
哭吧,哭完,生活就像雨过天晴。
模糊的世界里,一团白色向我缓缓走来,将我温暖地全身包裹住,就像躺在柔软而又轻飘飘的云朵中,不再需要为什么事情,在自己小小的心上,添大大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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