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2023-02-13 16:02·叁觉
常霞看着坐在身边的大儿子，
伸出手去，
想要抚摸一下他的小脸儿。
却莫名其妙的，
在犹疑害怕下把手停在了半空。
感觉秦民好似有所察觉，
要扭过头来时，
悄然将手撑在了桌面上。
像是要稳住抱着秦亮，
坐在凳子上的身体平衡。
明明这是自己朝思暮想得大儿子啊！
竟然犹疑得不敢接触他？
怎么能是这样子呢？
常霞痴愣愣得看着，
秦民转头看向自己的，
被泪水冲花了的小脸。
常霞望着面前不再流泪的，
这双狭长而有神的眼睛，
找到了一丝儿时得熟悉模样。
同时也看到了一丝，
让自己感到心痛的眼神，
那种在观看陌生人的眼神。
望着一言不发又转过头去的秦民，
常霞感觉自己的心里，
被填满了失落和空虚。
常霞深深吸了一口气，
柔和得向秦民开口问道；
“明明、你吃过早饭吗？”
望着粥锅方向的秦民，
听到询问的声音后，
心头猛然觉得颤抖了一下。
这不是自己在梦里，
经常听到的声音吗？
秦明诧异得转过头来，
望着声音的主人，
也算是自己的母亲。
迎接秦民的是一双，
充满了温柔爱怜的眼睛。
这样的眼睛秦民似曾见过，
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
自己经常可以见到，
有这样目光的眼睛？
在这双眼睛得注视下，
让在很小的时候，
就失去了父母得宠爱。
常常被人们指指点点，
说是命硬不被父母喜爱，
被丢弃到了姥姥家。
小小得心灵里，
早就装满了辛酸自卑感的秦民，
手足无措，
六神失去了感知，
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
在局促不安之下，
本能得转过头去，
避开了常霞得这双眼睛。
嘴里慌乱得回应道；
“我的大名叫秦民，
我的小名叫小明，
你不许叫我‘明明’。”
秦民如同甘霖般得话音，
传进常霞的耳里，
让常霞干涸得心田，
沉浸在了滋润中。
这是多年来梦寐以求得，
大儿子能够和自己面对面的，
进行母子之间正常说话的声音。
再不用常常去回忆，
那铭记在自己灵魂里的，
三岁前大儿子的稚嫩奶音了。
回想自己在梦境里，
每一次都辛苦得，
在草蔓丛生的山道上，
在湍急奔流的小河边，
在老房子旁边的花椒树下，
追赶上了儿子。
把他搂抱在怀里，
向他讲诉着，
送他到姥姥家里来得原因。
儿子每回都是在自己的怀里，
流着眼泪默默地听着。
每次都是听着听着，
就无声无息的不见了。
每次在此刻，
常霞都是望着自己，
空荡荡的怀里嚎啕大哭，
直到把自己从梦中哭醒。
常霞用心愿得偿般欢欣的目光，
瞬间不离的从头到脚，
仔仔细细地观看着大儿子。
咦？
大儿子竟然会害羞，
在躲避着自己的目光？
那张故作老诚的小脸上，
还露出了慌乱的神态？
常霞因回忆梦境，
触发得情绪波动，
当出乎意外得看到了这样的情况后，
心里突然就感觉到，
阳光明媚、景色秀丽了。
常霞的嘴角不由得一弯，
流露出了一丝笑意。
秦民随意说了一句后，
半天没见这个母亲的反应。
有些奇怪地悄悄扭头瞟了一眼，
马上又转过头去。
心里奇怪这个母亲，
不但没有对自己生冷得话，
像姥姥那样生气在意。
反而还在嘴里微笑？
秦民也没有费心多想，
只是心急她们会怎么安置自己。
如果真得像表姐说的那样，
想要让自己帮她们伺候小儿子，
那自己就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秦民回过头来想要开口再问，
看见常霞怀里的小秦亮，
挺起上半身，
抱向常霞的脸上。
秦民突然在心里，
涌出了不舒服得感觉。
在说不清的心情下，
调转头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嘴里还是开口问道；
“我现在跟你们回来了，
不知道怎么安顿我？”
原来小秦亮被母亲抱着，
坐在这个大孩子的旁边。
等到这会儿了也不见母亲，
把这个欺负自己的大孩子骂一声。
反而一直在面带着笑容看着他。
感到很委屈，
使用出惯用得有效招数，
搂抱住常霞的脸，
开口就要哭闹。
常霞赶忙把小秦亮，
从身上扒开。
警告道；
“你要是再哭闹，
今天就不领你回家了，
让你和爷爷住在这里吧！”
耳边传来了秦民的问话声，
常霞赶忙弯腰，
将怀里的小儿子放在了地上，
用两条腿夹紧不让他乱动。
直起腰来，
抬头看向秦民笑着道；
“明明，奥！是小明。
小明，前几年，
你爷爷工作太忙回不来，
你的大姑在这里为你爷爷看家。
你父亲呢，
和你的大姑有点小误会，
我就不想到你爷爷这里来住。
你的弟弟出生后，
我坐月子没有人来照顾你。
你的姥姥知道后想要来照顾你，
可是她的岁数大了，
怕她坐不了长途车。
咱家的地方呢又太小，
就是你姥姥来了也住不下。
无奈之下，
我和你的父亲商量后决定，
只有送你到姥姥的家里去，
才好方便她照顾你。
现在你爷爷退休回家了，
你的城市户口也解决了，
落到了你爷爷的户口本上了。
所以就把你接回来了。
城里不比村里，
不需要你干什么家务活儿。
你安心先好好休息几天，
熟悉一下家里。
过不了一个月学校就要开学了，
你得去上学了。”
秦民正要开口回应，
却见小秦亮挣脱了常霞的双腿，
一路哭着跑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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