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村南地有口老井,说是南地只不过那时村小人稀的感觉,实际已经与了庄户的住处不远。提了罐子迈步很快就能走到。
那时压井不多,人们的吃水用度大多取之这里。小时候还有一个长长的压杆,低端缀了一个硕大的石头臼子,两截的榆树杆子。顶端系了一根粗大绳子滴溜着一个木质钩子。人们打水的木筲或者瓦罐就是从这个钩子续下。
提水打水多是大人的事情,他们忙后就是我们的天下。多都是在饭后他们都下地劳作的时候,我们纷纷聚集在这里,东头西头的都有,男孩女孩姓胡的姓李的。一个个瘦小身子,坐到硕大的石臼墩子上,一悠一悠地打秋千。上边吱吱呀呀地响,往下可见晃晃悠悠的水。
好在有些守家老人,亲眼看过成群孩子这样的玩耍,力所能及地拿了铁条不时修缠,才没有因了两截木棍脱节出过事情,不过也并非全无意外。
还是一天的下午,天气燥热的难受,树梢纹丝着不动,几多蝉叫东西树上此起彼伏。一众短裤赤足的孩童又在井台团聚,玩起了曾经的勾当。几个老人纵然呵斥不断,玩兴大浓的众人全然不顾,一拨接了一拨地晃荡。
可能摇杆的摆动幅度过大,可能几个孩子的体重过重,也可能插了石臼的榆木棍底时久糟朽。总之,到了东院阿秀在荡的时候,石臼中途与树棍脱落。
随了众人尖叫,石臼砸落井沿滚落井底,小阿秀身子堪堪过了宽大井口,被甩落在前面的土岗。井底哗哗不断的上溅水响,上边是脸有余悸做鸟兽散走的孩童。
天黑了放工,领阿秀玩耍的哥哥被他爸揍了十几鞋底,连屁股都给打肿,听说连小阿秀也没幸免。
硕大的石臼不好寻找,大人左右找来一块焊接在一起的砖头,然后一番努力缀在了原处。不过不是上边铺上棘条,就是在上边抹了机油。从此少了众童井台荡秋千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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