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音乐一响起,这句话就蹦到我的脑子里,这首歌实在是太温柔,仿佛一块上好的丝绸拂过耳后的肌肤,仿佛内心最精微的小褶皱都被一双慈爱温暖的大手轻轻托住,然后又被不动声色的抚平——我到家了,我安全了。这样的感受,真真如在自家后院的桂花树下对着月光小酌般舒适与惬意。
自从报名了书写营,每天早上都用莎珈的方法清理与妈妈之间的关系,而后的呈现,让我越来越相信一件事:所有我经历的,都是我应该经历的。我也曾痛苦、压抑、迷茫、无助、哀怨、绝望,我也曾坠入深不见底的谷底,不懂为何自己什么都没做错,却要被这样对待。不懂为何命运待我如此不公,为何不给我一个能跟我感情连接上亲密流畅,还能时时回应我需求的妈妈,为此还在深夜蒙头痛哭了不知道多少次,觉得妈妈就是不好,觉得自己走到现在身上很多缺点都是妈妈没有给我足够的爱造成的。
而当我开始独居,我才逐渐明白,一个人的状态是有起伏的,而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和回应,是需要能量的。我才开始去回顾,自己幼年的经历:父母一直两地分居,妈妈独自带我,试问如果我是这个妻子和妈妈,我做得多好,能把孩子照顾成什么样?如果是我,老公要去外地发展,我要付出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照顾家照顾孩子,我会经历怎样的挣扎和困境?老公事业越做越好,而我的事业却没有什么起色,孩子跟我也不算亲密的时候,我是不是也会焦虑迷茫,是不是也会不安失落?如果长年在这样的纠结中生活,一个女人,在当时的环境下,能有多少精力分给自己,还剩下多少耐心给孩子呢?
虽然妈妈确实是有妈妈的苦衷,而我当时作为一个孩子,也有对爱的渴求。我不否认,作为儿时的我,内心确实有创伤,有阴影。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小时候妈妈有多么喜怒无常,多么疏离而冷感,我在家要各种照顾妈妈的情绪,我现在还记得靠近妈妈时的那种惊恐和无措,也记得那个耸着肩膀不敢呼吸的孩子。而当我第一天在书写营里听到那首歌的时候,居然链接到了妈妈,我发现原来那个紧张和无措的孩子也是我的妈妈,我才发现妈妈就在我的里面,我们居然这么近,这么亲密——我一直渴望的亲密,原来一直都在这里,原来是用这样的纽带联结。
后来我才开始正视,自己身上有很多跟妈妈相像的地方——我们都很踏踏实实任劳任怨的做事情,都很有家庭观念,事情发展不如自己所愿的时候都会靠自己强大的思维去分析(嗯,隔离感受功力一流),会有很强的距离感和冷感,都有一颗水晶般的心(其实也是玻璃心啦哈哈)。而现在,再去看妈妈的时候,既能看到她承受了不安和焦虑,也看到妈妈收获了她的坚韧和力量。现在她依旧用她的壳包裹着自己,每次想跟她交流的时候还会遇到一堵结结实实的墙,不过我在学习去尊重她的墙——毕竟,是这层墙,帮助她在以前的生活里撑下来。感谢这层墙保护了妈妈,感谢妈妈用这层墙保护了自己,这堵墙跟音乐里稳稳托住我们柔软心灵的那双大手,又有什么不同呢?
现在,这首如水般静静流淌的乐曲又一次包裹了我的心,妈妈,谢谢你在那样的时候撑下来了,谢谢你选择了照顾家庭和孩子,谢谢用你的双手托起了我的生活。谢谢妈妈,谢谢所有妈妈为孩子付出的一切,你们是孩子在地球上遇到的第一个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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