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的夏日,草木繁盛,微风过堂。
在静默的长镜头里,依稀可见儿时玩耍的街巷,门口贴满小广告的电线杆,庭院里的那棵木槿花,在那些年的盛夏里绽放地惊艳。在堂屋打着地铺听那摇摇欲坠的吊扇发出“嗡嗡”的转动声,有时真的害怕它突然掉落,将我砸地头破血流。
最中意的事情就是趁大人不在家溜进二楼的杂物间探索“新世界”,午后的阳光从木窗泼洒进来能看见空气中飞舞的浮尘,眨一眨眼,清清嗓子,眼前的景象似乎皆是虚幻。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以独当一面的成年人的形象再次踏上二楼的阶梯,手搭上黄漆斑驳、落满灰尘的楼梯扶手时,心中的迷茫和不安似乎被抚平,那一瞬间,我仿佛回到了我的永无乡。
我再次成为记忆中那个穿着鹅黄色连衣裙的孩童,在街头角落那间无人的老房子中等待小伙伴的寻找,如果他找不到我,我就再也不和他分享我新买的漫画书了。
夏日傍晚的余晖在西街头的瓦房顶上晕染出旖旎的瑰丽,一群孩童脸上映着恣意的霞色,在日头即将彻底消失之前回到各自的家。余晖还未褪尽,月已迫不及待上了枝头,好巧不巧,电视的天线忽然失灵,又得错过《新白娘子传奇》了。
年少无心事,看月光从绿色的窗纱中涌入我的小床,拥一怀的月色就着声声蝉鸣和大人们乘凉的低语,便安静地进入梦乡了,或许梦里能向东头的丫丫借来她最喜爱的那本《猫眼三姐妹》,我可以很“大方”地允许她上我家的二楼玩一会儿。
真实的世界里,我只能与老屋挥手告别,与儿时的玩伴渐行渐远,就连那棵木槿花的树干上也都刻满了岁月的纹路,它依旧会在盛夏绽放,我却永远不能回到我的永无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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