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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第一次接触攀岩,是今年年初在森泊。当时有个户外九选三的项目,早睡早起的娃在吃完早餐后,也只有这个项目已经开始营业,看着也还不错的样子,就毅然选择了它。
我抬头看了看高度,想着这么多年的爬山爬树经验,这肯定是小菜一碟了。当时的我对自己家的崽,大概也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我心情愉悦地在一旁观战,没有对他进行任何心理建设,甚至没有把引导员“只有两次机会”放在眼里。
大概爬了两三米,他就转头看我:我要下来,爬不上去了。纳尼,是幻觉吗?不,是活生生的现实,他要下来了。而且,他不敢松手,卡在那里上不去也下不来。在引导员多次解释其安全性和动作要领后,他终于松开了手。给他打了气重新再战,尽管消除了一些担心情绪,但上升高度并没有明显改变。
原来没那么容易,是我轻敌了。第一次的尝试,屁股还没坐热板凳的工夫,就匆匆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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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周末营结营那天,小五说结束后要带孩子去攀岩。那天刚好搭了她的车,询问自家小孩意见,表示想要一同前往。我想,他肯定已经忘了森泊那一pa了。
于我而言,也希望他能再尝试一下,我有点不太愿意相信上一次是他的真实水平。平常看起来灵活又矫健,关键时刻怎么能掉链子。
户外攀岩墙,有效高度12米。绑好安全绳,两个孩子同时出发。也许是在出发的那一刻,原先的记忆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大概到了四五米的高度,他又回头说自己要下来了。而另一边,第一次攀岩的一崽蹭蹭蹭,稳扎稳打上到了最高处。
小五是懂得接纳和肯定的,她会在孩子踌躇的时刻允许他暂停,在继续前进的时刻给他鼓掌。我虽然没有扔出绊脚石,但我的大脑杏仁核区域显然已经被理想和现实带来的差距感霸占。尽管也对他的进步表示了肯定,但他整个人的状态就在告诉你一句话:我不想再攀岩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越挫越勇,不存在的。
事实证明,小孩是独立于母体的个体,他的真实表现不以母亲的意志为转移。
3
转机出现在六月份。
大学闺蜜来看我,她女儿每周攀岩两次,每次两小时。上海的室内攀岩馆,最高50米。
她天生自带热情,是我这种外表高冷型选手生命里的一道光。不知道你是不是也认识这样一个人,在她分享一种食物的时候,你口水都已经流到嘴边;分享一处美景的时候,恨不得马上就去看一看。而且,她乐于把一切美好的东西分享给你,不仅会说给你听,还会带给你吃,带你去看。
那天,她打开她的手机,给我们看她女儿攀岩的照片和视频,带着100度热情的解读。小朋友意犹未尽,向往起那50米高的攀岩墙。
这颗种子算是重新种下了。我猜想,彼时的他,内心应该是有两股力量在拉扯。
这回,我没有着急再次带他尝试。
4
每一个幼稚鬼,大概都有个同频的幼稚朋友。轮到包同学上场了。
他们俩就像是失散多年的双胞胎,两颗脑袋凑到一起,就能制造出无比欢乐的笑声,而且身高体重习性心智都按着一模一样并有别于同龄平均水平的节奏稳步发展。暑假快结束的时候,他俩一合计,得安排一场梦多多职业体验。心中万般不乐意,也还是带他们去了,抱着让他们放弃职业体验转而去攀岩的愿望。因为这俩地方,就在同一栋楼。
那天,我和小孩杵在攀岩馆门口,看着场内其他小朋友飞檐走壁。远处几个市攀岩队的小伙子,那动作那身材,真是又帅又酷。嗯,离题了,把心思收回来,打算找一段户外攀岩的视频给小孩看看,或许他会有兴趣。这一找,找到了一个徒手攀岩家亚历克斯的纪录片片段。
七分多钟的小视频,看得我心惊胆战头皮发麻。而这,却成为了他最强的驱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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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故事,就往相反的方向飞驰而去了。
两个小朋友一起去上了体验课,结束就叮嘱我一定要买下课包,他们要一起去上课。就这样,我带着孩子,开始了这门来回74公里的课程。
每个周六下午,变成了最不愿意被打扰的时间,他期待着和包一起攀岩。现在,他们还吸引了另一个孩子一起加入。
克服了对高度的恐惧,他全然没有了当初的不愿意尝试。面对新的难度,一次又一次跳跃、攀登。
我并不希望他以后像亚历克斯一样去挑战极限运动,也没有希望进市队或者去比赛。我想,在面对未来的风风雨雨,现在的这些尝试,也许会给他带去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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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里,我最大的感触是,对待孩子,不能过于着急,耐心等待也许会有惊喜。
另外一点,人啊,还是要有个好身体。要放在以前,我是万万不敢想如此远距离的接送的,开车太疲劳了。但眼下,我竟然膨胀到,想要自己也去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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