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记

文/子燃

雨是从昨日便开始下着了，下得很早，早到从睡梦中就开始了，也下得很大，大得没一会儿就成了一条条小河，不断冲刷着每一条街道和马路，连老街破旧的东西都被冲走了，我没有力气去抓住那些被冲走的东西，因为我当时还没出门。

有些东西总会在某个时刻被带走，可能这就是它们的宿命，命中如此。

出门了，雨还是没有要小的意思，它们拼命的往下落，砸在铁皮上，砸在钢筋混凝土上，砸在每一个人撑着的伞上，也有直接砸在人的脸上，头发上，还有衣服上的。总之它们不管那么多，只想着砸向大地，大地也全部接受，没有逃避的余地，全部随着高低落差形成了眼前的那一条又一条小河。

站在小河岸边看了很久，很久，想到找一条浅一点的河流，脚步可以走得更加从容不迫些，可这样的小河走多了，自然也会将鞋和脚都打湿，只是当时没有发现到底是鞋先湿的，还是脚先湿，可最后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该来的总会来，该湿的也会湿，只是早晚的事，雨下得大了，就算撑着雨伞，路走远了，身上脚上都是水，就连头发上也会落上不少雨水，不知道是伞太小了，还是风雨太大了，根本遮不住那风雨交加的情景。

路总是来回不断行走，无论走得快或是慢，那些流淌的小河也会悄然越过脚背，来一场亲密接触，来一场只为将你打湿的结局。

有好看的开场，就有悲剧的收场，只是不知道结局会在那里突然停住，由什么人来承担这无言以对的结局。

雨还是在下，似乎下得更加激烈了些，连空中都飞舞起来了，砸在地上水花也多了很多，小河承接着各种精彩绝伦的表演，最终由小河消散在远方某个低洼的缺口，水不断的往里面灌，似乎这是一个无底洞，永远也填不满。

雨下得久了，就不会渴望它停下来，突然停下来了还觉得有些小小失落，但看着没有要停的意思也觉得心里发慌，总担心着会发生什么又觉得不会发生什么。

人的情绪很奇怪，雨下它的，人忙人的，可总会因为雨的大小，方向，时间长短，会有很大的波动。

看着下着雨，实际又是一个安静的世界，下雨的声音将世上的很多声音都盖住了，或是压低了，似乎只能听到雨声，其他声音突然消失了一样。

有时似乎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有时又沉醉在雨声中，忘记了前一秒要做的事，坐着或来回走动听雨，看雨，成了一段安静舒缓的时光，随着雨声一点点流进了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不想错过这雨的肆意妄为，雨的自由随心，从不会顾及那么多，只管下就行，从来不会担心那么多。

雨也会有停的时候，如果不停歇，人受不了，很多事物也会受不了的，它还是有自己的规律性，只是让人无法准确的预测出来。

屋里人和屋外的人，看雨和听雨的感受也有很大的不同，想正的感受雨，还得打开门去感受它，接受它，被它抚摸，被它洗礼。

听得久了，也就不觉得雨下得久和下得大了，心里接受了它的一切，也就忘记了那些概念，只是感受，静静的看着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