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休养连休养了一个月左右,连部接到上级命令:休养连撤销,所有人员立即分配到新单位去。
作为基层的干部战士,大家并不知道,这时候形势已经非常紧张,军部要尽快撤离皖南,只是撤离的方向还在争论不休。正是这种争论浪费了脱离险境的宝贵时间,并作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从而为接下来的皖南事变埋下了致命的种子。
休养连在行政上归军部兵站领导,人员的去向、分配和转运,都要由兵站统一安排和调度,新单位确定后,再去军部相关部门办理调动手续。
1940年11月的一天,兵站负责人找薛世光谈话,就去向问题征求他本人意见。
薛世光说,我是巢县人,巢无地区(巢县和无为县的合称)现在是江北指挥部的活动区域,因此希望能够分配到江北指挥部工作。
兵站对休养连人员的去向安排,本身就没有周密的部署,因为部队正处在大规模的运动之中,这种情况下,一般都尊重个人意愿,只要能方便快捷地安排到位就行。因此,薛世光的请求立即获准,并当场签发了兵站的介绍信。
凭着兵站的介绍信,薛世光赶到云岭军部,在军政治部的相关处室核发了两张正式分配工作的介绍信,一张组织介绍信,一张行政介绍信。行政介绍信上注明了级别和任职,薛世光到江北指挥部任宣传科副科长。
开过行政介绍信后,工作人员注视着薛世光,想了想又说,过江比较麻烦,你拿着这张介绍信,再去找参谋处,让他们给你具体安排一下。
之所以要“具体安排”,是因为薛世光是连以上干部,组织上相对要慎重一些,过江时要有武装护送。而动用部队,就必须要有军参谋处的正式指令。
军参谋处比较繁忙,各种命令在这里汇集,又从这里发出。需要安排转送的的人员很多,要排队等候,薛世光在这里一等就是三天。三天后,薛世光拿到了一封信函。信函是军参谋处直接开给三支队五团的,内容是要求五团负责把薛世光送过江去,这实际上是一纸命令。
至此,所有的调动手续全部办好,但这还不算完。从泾县云岭经过南陵县再到三支队五团所在的繁昌县,全靠步行,路上要走好几天时间,中途要住宿要吃饭,因此还得要在后勤部门领取必要的出差和伙食费,这样又担隔了一天时间。
但在这一天,在后勤部穿梭来往的人流中,薛世光碰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黄昌德。
“嗨!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薛世光激动地招呼着。
“噢!老班长啊,你也在这里?”
意外的相逢,两人都很开心。一年前他们同时在三支队参军,新兵连集训后,薛世光跟随指导员林昌扬进了四连,而黄昌徳等少数几个人另外分配到支队直属的通讯连。
后来薛世光从四连直接抽调到支队司令部测绘室,期间曾打算到通讯连去看望这个老乡战友,但一直脱不开身。紧接着薛世光又去教导队学习,结业后又被调到军部印刷厂,两人相隔越来越远,没想到却在这里相遇了。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交谈中得知,黄昌徳在通讯连由于有点文化,人又灵活,工作积极主动,现在已升任二排排长,支队里一般重要的信函都交给他转送。这次他到军部来,就是来送一份三支队保卫繁昌的战斗总结。现在任务完成,和薛世光一样,也是到后勤部领取回程的路费。
因为薛世光也要去三支队,两人正好同道,路上也不寂寞。碰巧得知另有两位同志也要到三支队去,于是4人结伴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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