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两天的时间,方方家的麦颗已经全部拉完了,说是两天,其实是两个早上,这不第二天当方方和妈妈也跟着拉麦颗的车子回来的时候,时间才是上午9点左右。回家吃完早饭以后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吃完了早饭跟着妈妈一块到场子里以后,其实方方能做的工作已经非常少了,只是象征性的不闲着而已。
爸爸在场里用铁叉把成堆的麦颗散落开来,妈妈也加入进来,不一会原本从车上卸下成堆的麦颗变成均匀的一大片,乱七八糟,毫无规则,这样的蓬松更好晾晒,一天翻个两次,只需要两天的时间就可以打场了。
方方的工作极其轻松,只需要在爸爸妈妈哥哥他们回家休息后看着场里的麦颗别让羊,鸡来骚扰——不吃,不往麦子里拉就行。
这个时候大部分时间方方都在临时搭起的窝棚里度过,那里有爸爸晚上看场用的被褥,虽是炎炎夏日,可是因为窝棚有一排排粗壮的杨树为之遮阴,风起时,杨树的叶子啪啪作响,时而响亮,时而随意,像是夏日里姑娘们的欢声大笑和窃窃私语,很是惬意,大中午躺在里边丝毫没有酷暑的感觉,以至于每每都是妈妈来翻麦颗的时候把她从春秋大梦里拉出来,醒了以后才想起自己是在工作呢。所以到底给羊和鸡多少次饱餐的机会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这样翻晒了两天,第三天全家早早吃过早饭,因为今天是打场的日子,当第一波酷热到来的时候,把夜里麦颗表面的潮气晒退,哥哥便开着拖拉机带着后面的石磙开始在场里转圈,这是个枯燥的项目,没有任何技术可言,就是不停的画圈。直到表面的一层变的服服帖帖把籽粒吐出来为止,才能停下一会,全场翻一遍把下面没有吐籽的小伙伴继续碾压,碾压后从上到下的麦颗都转身一变成金光闪闪的光杆司令为止。
接着开始起场,妈妈拿起“落拓”(一种工具,类似耙子,只是比耙子齿子要长。)把上面一层完全没有麦子的麦秸起了,爸爸则开始把妈妈隆起的麦秸成堆后用叉端到旁边聚成很大一垛,方方和哥哥也在做着自己能做的工作,整整一层起完以后,又开始拖拉机的碾压,所有麦颗吐籽投降后把剩余的麦秸起完,开始往起收拢麦子,前边有人推,后边扫把扫,一圈一圈,直到麦子被收拢成长长的一堆为止。打场结束,这时天色已经发灰,太阳早已经落山,这将是一个疲累无梦的夜晚。
打完场的第二天风来的时候,爸爸妈妈开始杨场,用木掀把麦子迎风高高扬起,麦子乖巧的跳跃后原路线下落,麦糠被风吹到远远的旁边,两人从两边渐渐的把麦子和糠分离完毕,有时候风停了,刚好坐下休息,反复几次的停止才能完成。所有棕色的麦子静静地躺在那里,就如久别重逢的孩子,看着它们丰收的喜悦再次涌上心头。
打完场第三天便开始晾晒干净的麦子,太阳出来后把被聚拢的子摊开,摊成薄薄的一层,上午下午各翻晒一次,天气好的时候根据子的干湿程度晒个两三天,就可以装袋收仓了。
一场艰苦却幸福的大仗终于结束,方方像爸爸妈妈哥哥一样,手上起了厚厚的茧子,皮肤被晒的黝黑发亮,腰酸背痛浑身疲惫却依然掩盖不了收获的幸福和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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