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有历史记载的年代说,从春秋时期的周平王元年(前770年)至民国结束的民国三十八年(1949年),黄河重要改道共26次,下游决口造成的水患共1500多次。
黄河,现在流经青海、四川、甘肃、宁夏、内蒙古、陕西、山西、河南、山东共9个省区,于山东垦利县入渤海。
黄河,其因含沙量大,水色浊黄而得名。古人最早不称“黄河”而称“河”,“河”是“黄河”的专用名。《汉书》中,始有“黄河”一称。但是,大约作于汉晋之间的《水经》,以及郦道元的《水经注》中,仍称“黄河”为“河”。
《山海经》曰:“昆仑虚在西北,河水出其东北隅。”《尔雅》云:“河出昆仑虚,色白,所渠并千七百一川,色黄。”
现在对黄河源头及流域已探明得十分精确——其发源于青海巴颜喀拉山北麓的卡日曲;全长5464公里;流域面积75.24万平方公里。
从源头至内蒙古托克托县河口镇,是黄河的上游。从河口镇至河南郑州附近的桃花峪,是黄河的中游。再往下一直到入海,是黄河的下游。
黄河黄河,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中华文明的摇篮。
至晚在距今80万年前,黄河流域已经有人类活动,“蓝田猿人”头盖骨的出土,是最好证明。
之后,此流域又存在旧石器中期的“丁村人文化”和旧石器晚期的“河套人文化”,皆有诸多遗存被发现。
新石器中期的“仰韶文化”,以及新石器晚期的“龙山文化”,是中华文明由酝酿到形成的关键期,均出现于黄河流域。
如司马迁所说:“昔三代之居,皆在河洛之间”。
但是,黄河又的确被称作是“中国的忧患”。
前述的黄河改道及水患,波及范围北至天津,南达江苏和安徽北部,受灾面积达25万平方公里。
现在的黄河入海口,即因咸丰五年(1855年)河南兰阳(今兰考)铜瓦厢河道决口而形成。
历代史籍中对黄河水灾的极大危害不绝于书。
黄河黄河水灾的重要原因,是黄河中游河道急转南下,穿行于山西陕西交界之山谷。这一带是世界最大的黄土高原,黄河河槽“下切”深,湍急水流冲刷裹挟走大量泥沙。而上游的“凌汛”又常常致使“冰坝”拥塞,水位高升,奔流而下的汹涌水流加剧了冲刷力。
黄河每年平均从中上游挟带16亿吨泥沙,至少有4亿吨淤积于下游河道,这使河水逐年抬高,水面高出堤外两岸平原3到5米,有的地方甚至高出10米,造成黄河决口及泛滥主要发生于此。
以陕西水文站为例,黄河水年平均含沙量曾为36.9公斤/立方米。
《水经注》说:“汉大司马张仲议曰:‘河水浊,清澄一石水,六斗泥,而民竟引河溉田,令河不通利。至三月,桃花水至则河决,以其噎不泄也。’”
黄河黄仁宇先生认为,中国之所以必然走向统一而非分裂,因为有两大要素,一是西北部游牧民族的不断侵袭,需要有一个团结统一的中原王朝来抵御和防范;二是黄河流域频发的水灾,需要一个大一统的政权来协调组织防范和治理。
他说:“有一个最好坐落于上游的中央集权,又有威望动员所有的资源,也能指挥有关的人众,才可以在黄河经常的威胁之下,给与应有的安全。当周王不能达成这种任务时,环境上即产生极大的压力,务使中枢权力再度出现。所以中国的团结出于自然力量的趋势。”
他还举周襄王元年(前651年)齐桓公的“葵丘之盟”为例,说“盟誓”的主要内容之一,就是各诸侯国如何协调应对水灾。“初命曰:‘诛不孝,无易树子,无以妾为妻。’再命曰:“尊贤育才,以彰有德。’三命曰:‘敬老慈幼,无忘宾旅。’四命曰:‘士无世官,官事无摄,取士必得,无专杀大夫。’五命曰:‘无曲防,无遏籴,无有封而不告。’曰:‘凡我同盟之人,既盟之后,言归于好。’”
诚哉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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