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真他妈扯淡,要你来的时候你不得不来,要你走的时候你不得不走。”
我对着电话说着,电话的那一头是土牛,土牛是我表哥。一个从小就“狼狈为奸”的兄弟。
“你如果有意见的话,我建议你可以上书天庭,启奏玉皇大帝让他免去你的苦恼。”他开着玩笑,我想他是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尽量让我走出来。
“其实我们是被迫来到这个世界的,谁也没有征求过我们的意愿就让我们来了。我们走的时候也是被迫的,同样连问都没问过就归西了。好像一切都不由自主,那我们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这个世界对我们根本熟视无睹,那我们为什么还要自讨没趣,恬着脸活下去?”我很气愤,不知道对谁气愤,但我真的是无可奈何了。
土牛沉默了,我想这个问题超出了他的知识层。他迟迟没有回应,一直沉默着。
我抿了一小口白酒,这味道既熟悉又陌生,所以既难喝也好喝。
“我不知道有我的生命什么意义,我只知道我现在有了小睿睿,我得努力活下去,而且是好好活。”这是他对我疑问的回答。
小睿睿是我的侄女,像个小天使一样安抚了土牛的心。终于把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浪子驯服成了一头不知疲倦的耕牛,勤奋地打理着那一亩三分地。
他被圈养了,但是他究竟是快乐还是痛苦呢。从他每每谈及女儿时的表情可以判断,他确实是幸福的。他比我幸运多了,稀里糊涂爱上一个女人,稀里糊涂结的婚,同样稀里糊涂生了个可人儿。
可见人生不必活得太明白,太明白了容易受伤害。
我只能回答他:“可我什么都没有,连个糊口的工作都没有。”
“没关系,都会有的,天无绝人之路嘛”
以上我们的对话发生在一个星期之后,我用三天时间演完了我所有的戏份。只拿到了一点微薄的报酬,用导演的话说那只是感谢费。
我又回到了我缥缈无根的生活,不知道从哪来要到哪里去。那个我愿意为她披上婚纱的女人也投入了别人的怀抱,一瞬间我变成了一个弃儿。一个全世界的弃儿,没人愿意接纳我没人愿意收留我。
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打电话给土牛,虽然他从来没有什么好的意见,但他一直会不厌其烦的听我述说。
你很难相信他是个到处打架的老江湖,脾气暴躁到一言不合就干人的地步。却一直会对我不厌其烦,从小到大都没变过。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才相信家人的爱是真切的吧。
“要不这样吧,你就去夜场打拼一下。你长得也不赖,兴许就会有富婆看上来包养你。再不济,男的也可以啊。”
“吃屎吧你,就知道胡说八道。”我苦笑了起来。
“哎呀笑就对了,笑对人生嘛,这个世界比你苦逼的人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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