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汉尘急火火地赶到医院,卢玲已经做完手术,躺在病床上,病房里还有两个病人,卢玲在靠窗口的床上。
庄汉尘慢慢推开门进去,到卢玲床边,卢玲带着氧气面罩,手上在输液,盖着被子,被底下伸出来一个导尿袋,还有引流管,鼻子上插着导管,庄汉尘心揪成一团,轻轻唤她:
“玲玲,卢玲!”
卢玲微微睁开眼,看到是庄汉尘,伸手想起来,庄汉尘急忙阻止,给她理理额前散乱的头发。隔着透明的氧气面罩,庄汉尘看到卢玲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气虚微弱,想说话,庄汉尘耳朵贴近,听出来卢玲在说:“我没事。”
庄汉尘稍微放下心,为了不影响卢玲休息,庄汉尘不再和她说话,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卢玲,卢玲好像很累,闭着眼睛,手伸过来,抓着庄汉尘的手。
护士进来,唤卢玲的家属出来,庄汉尘就跟着护士,到护士值班室,里面有个民警,礼貌地让庄汉尘坐下,给他讲了昨晚发生的事。
凌晨两点,卢玲在店里值班,外边马路上很安静,偶尔有出租车驶过,一个男子进来,径直朝货架那边走去,穿着戴帽子的夹克衫,戴着黑色的口罩,卢玲看了他一眼,他在看货架是的商品。
卢玲感觉到一点点的怪异,就走到男子近处装作整理货物,暗中观察,果然发现男子在取货架上的食品,塞进夹克衫的内衬口袋,卢玲走过去制止他,让他把东西取出来,不料男子起身直奔门口,出去就跑,卢玲急忙追赶,边追边喊:“抓小偷!”
夜晚很静,声音传出去很远,男子胆怯了,掏出怀里的食品袋子丢弃路边,卢玲看他把偷的东西都丢弃了,就不再追赶,把东西捡回来放好。
凌晨三点,卢玲坐着无聊,起来走动,门开了,那个男子又进来,奔着卢玲走来,卢玲问他:“你要干啥?”男子突然拔出一把尖刀,捅进卢玲腹部,卢玲感觉到下身发麻,刀进去很凉,有热的血流出来,卢玲伸手抓住男子的手腕,伸手从货架上抓起一只酱油瓶,狠狠砸在男子头上,男子“啊”的叫了一声,酱油瓶被打的粉碎,里面的液体飞溅,男子摇晃了两下,倒在地上,卢玲用手堵着腹部的血,扶着货架,眼前发黑,腹部剧痛让她无法呼喊,她栽倒在地上,慢慢爬到柜台那里,伸手按动了一键报警按钮,然后就昏迷过去。
这一切都被店内的摄像头拍个清清楚楚,宛如一部劫匪大片,民警赶来,发现卢玲腹部还插着刀,地上长长的血迹,那个男子已经苏醒,摇晃着爬起来,和卢玲一起被民警带去了医院。
民警给庄汉尘出示这把刀,足有三十公分长,当时发现卢玲时,刀一直插到刀柄,卢玲很瘦,这刀已经刺穿了她,后腰那里留下了刀穿出来的伤口,庄汉尘摸摸刀刃,嘴唇颤抖,老泪横流:“玲玲,我没保护好你,我没用……”
“老伯,你别难过了,这姑娘也真够勇猛的,伤的很重但姑娘年轻活力旺,会很快康复的。”民警安慰庄汉尘。
“这种歹徒一定要严惩,要枪毙,不能留着嚯嚯人。”庄汉尘咬牙跺脚,狠狠地说。
卢玲勇斗歹徒的故事传遍了医院,医生护士们都过来看卢玲,手术也是破例做的,没交任何费用,卢玲的老板承诺将会承担卢玲住院的全部费用,并许诺给卢玲加薪,每天都有不知名人士送来营养品给卢玲,病床旁边的窗台上一直更换鲜花。
尽管伤得很重,由于良好的体质,一周后卢玲出院了,回家调养,庄汉尘把她接回别墅,腹部伤口没完全恢复,卢玲还不能正常大小便,只能用微坐的姿势,庄汉尘就做了个中间带洞的凳子,放在马桶上,正适合卢玲使用,满屋子的装修材料派上了用场,床头餐板,下地扶手,都在瞬间诞生,一小时完成一件,卢玲出院的当天,所有的器具就全部完工。
两周后,卢玲已经能上下楼行走,帮庄汉尘干一些零活,卢玲想回去上班,庄汉尘不放心,就送卢玲上班。
老板给卢玲安排白班,但卢玲还是要求上夜班,生病期间的工资照发,卢玲很感激,下决心好好工作,把小超市收拾的整洁有序,老板放心地把超市所有管理权都交给卢玲,指派她担任店长。
每天早上回到别墅后,卢玲第一件事就是帮庄汉尘装修房子,下午睡觉为晚上值班做准备,所以庄汉尘把切割钻孔之类声音大的活都放在上午做,下午卢玲睡觉了,就做一些精细的没声音的活,比如粘贴雕刻之类,晚上也要做到很晚,就这样日复一日,干了整整一年,综于装修好了这栋别墅。
看着劳动的结晶,庄汉尘和卢玲无比激动,为了装修这房子,庄汉尘花了一个月时间研究苏州园林,领会苏州园林精髓,在此基础上大胆设计,创作出苏州园林特色的多种园林小品,比如山坡园林,园林树屋,瀑布激流园林等,卢玲把屋内的园林装修拍成视频发布到网络,虽然访问量不大,但也收到了不少好评。
为了庆祝一年来的努力成果,庄汉尘想宴请一次好友,就是同在上海的几个昔日的老同学,有别墅的主人刘健市长,市公安厅王军处长,市人民医院谭海院长,这几个人都是庄汉尘从小一起长大的同学和伙伴。
卢玲很开心,忙里忙外地准备餐具桌椅,出去采购蔬菜副食,摘菜洗菜,楼上楼下串来串去,像一只快乐的燕子,还不时地在庄汉尘跟前跳个舞蹈,庄汉尘看着也满心欢喜。
不愧是贫民家的孩子,不到两小时,卢玲边唱边跳,烧好了十二道菜,湖北美食,还有上海风味菜,还有京味菜,也不知道卢玲在哪学来的,最后的两盆蔬菜要等人到齐了才能下锅,保持新鲜,庄汉尘就和卢玲到门口等客人。
像约好了似的,三辆车排着队开进院长,市长处长院长下了车,都招呼庄汉尘,“老庄!”“怎么造的,跟宋小宝似的。”市长先调侃,“这不是装修房子晒的,快进屋参观一下房子。”
三个人在门口,就先欣赏上了,只见别墅的大门被镶嵌着仿古木条贴边,工程量不大却一下子有了古色神韵,门檐上覆盖黑瓦,飞檐斗拱,往上看,二三层都点缀了黑瓦白墙,间或飞檐,整个别墅俨然变成了上古豪宅,又像藏经阁,亦或是古代国王的宫殿。
来客都竖起大拇指,“老庄,你真厉害,真是太有才了。”
“你就应该在这方面发展,搞什么机械,盖楼准行。”
“哎,老庄真是深藏不露,在下佩服的不要不要的。”
“哈哈哈哈……”大家说笑着进了屋,再一次被眼前的景物震撼,开门进去是个月亮门,进了月亮门,眼前一座雄伟的峭壁,峭壁上端坐一个飞檐的凉亭,一汪清水,从峭壁流下,绕过凉亭,穿过古树,流进一个石头围成的水塘,水里有喷泉喷出,水塘边的石洞里有薄雾漫出,石洞边有长椅小桥,还有石桌,峭壁后侧隐隐约约有一道廊道直达山顶。庄汉尘按了一下山脚下一块岩石上的按钮,音乐声想起,又按了另外一个按钮,树丛中一个屏幕亮起,画面是伴随音乐的歌舞,继续按下去,山上山下灯光亮起,随着音乐变幻,瀑布也被照亮,呈现宝石般的颜色,山洞里吹出来凉风,又变成热风,云雾随风飘散到大厅里,慢慢消失,突然间,音乐声停止,灯光熄灭,一切复原,原来庄汉尘按了关闭按钮,人群里再次爆发出赞叹声。
随后,庄汉尘带着大家上二楼和三楼,每个房间都是仿古园林风格,小桥流水,轩榭楼台,淋漓尽致,完全是徜徉在苏州园林里的感觉,每个房间都有一种风格,都有特别的创意,各不相同,但都有共性,就是让人仿佛身在园林中。
“老庄,这房子,你弄了多久啊?”刘健市长问。
“刚好一年啊,去年的今天开工的。”
“就你一个人?”
“哪里,还有给小姑娘,是我捡来的,我们三个一起干的。”
“捡来的,在吗,我怎么不知道这回事。”
庄汉尘就把卢玲的事说了一遍,大家听了都很同情,又很难过,都有想帮助卢玲的想法。
“小姑娘在哪?”刘市长问。
“在厨房准备宴席。”
"走,去看看。"
庄汉尘带着众人来到三楼尽头的餐厅,餐厅往里走就是厨房,卢玲在里面炒青菜,餐厅也是中式风格,餐桌模仿古代宫廷御宴方式,一人一张桌,差不多都摆好了菜肴,厨房里各种厨具应有尽有,卢玲端着大勺忙活,见人们进来,停下来打招呼:“伯伯们好。”
“这姑娘一看就是当家的人,好样的,你的工作生活和学习问题不用担心,我会亲自督办这事。”刘健市长说。
“那,那谢谢市长。”卢玲知道这是市长,有些慌乱,不知所措。
“叫伯伯就行,这是你大伯,这是你二伯三伯。”庄汉尘打趣地说。
“我是她大伯好不好。”王军处长反驳道。“不能势力啊,老庄,老刘官大就当大伯这可不行。”
“好好,你是大伯,老谭是二伯,老刘是叔叔,还没我大。”庄汉尘给重新排了大小。
“那你是啥?”刘健反问。
“这孩子,一直把我当爸爸,说实在的,我真不敢当,怕照顾不好,这不,刚来三四个月的时候就出事了。”庄汉尘又把卢玲遇袭的事和大家讲了一遍,王军最气愤,责怪庄汉尘没告诉他,要回去查查这个歹徒,敦促法院重判。
“你们也不问问我说的另外一个帮手是谁,他就是陆生,我做的一个轮椅,是个智能化的机器人。”大家要看看这个现代机器,庄汉尘大声喊了一声:“陆生!”
“主人,我在。”轮椅不知从哪走出来,慢慢移到庄汉尘身边。
“这个轮椅,花了我两年时间,才做好,还需要慢慢改进。”
“你做这个,想卖还是自己用?”谭海院长对这个感兴趣,便问到。
“是自己用,我腿不好,怕以后老了没人照顾,我就一个孩子,不能让孩子太累,所以得想想后路。”
“有啥新功能,看着蛮复杂”。
“轮椅有零活的四个伺服车轮,车辆可自动升降,可变形,这样就可以在任何不平的道路上行走,甚至很陡峭的山坡,楼梯,沙地,石头遍布的河岸,都能适应,还有两只手臂,可以给我干活,喂饭,穿衣,给我按摩,打针,还可以保护我,当遇到危险的时候,轮椅上还有排泄物处理设备,还有空调,可视多媒体,各种探测器,帐篷,水上行走浮筒……”
说起轮椅,庄汉尘滔滔不绝,边说大家边走到餐厅,突然听到卢玲在厨房里大叫一声,众人一惊,看向厨房,卢玲脸色发青,出来了扑在庄汉尘怀里,浑身发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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