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我们三人外加一头小熊,拖着疲惫的身形回到了亲切的墓园。原本我和师姐已经准备好被孟老头臭骂一顿,然而奇怪的是墓园内空无一人,连草棚内外都积满了灰尘,看样子有一段时间没人住过了。
当我们将行李放下打扫完草棚之后正准备休息,一群服装统一清一色西装革履的帮派分子出现在墓园内,将我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那名头目摘下墨镜开口挑衅道:“哥几个在这破墓岗上等了你们五六天了,你们以为躲得了初一还能躲过十五啊。叫那个老头出来,这个季度的保护费到底交不交了”。
我和李广深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孟琳琅问道:“咱们看墓地的还要交保护费吗?”。
师姐好像被触碰到了逆鳞整个人都炸了起来,怒气冲冲的开骂道:“去你嘛的,保护费不是一年一交的吗!老娘两个月前刚交了一年的份额,这才过了多久又来。赶紧滚蛋”。
那名头目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满脸淫笑道:“哟~~~这小娘们挺得劲啊。不交也行,只要你陪哥几个睡一晚,这一整年的保护费咱们都不要了”。
此话一出,那群手下混混们十分配合的全部露出了淫贱的笑容。而孟琳琅被他这话刺激地羞愤异常,一张稚嫩的秀脸胀地通红。
我此时心中疑云从生,在我的记忆里,“琉璃村”这一带都归张景文的“月莲会”所管辖,不应该出现逼迫村民强行收取保护费这一说。于是我上前一步将孟琳琅拽了回来,随后大声质疑道:“你们是月莲会的下属,你们老板张景文知道了后,你猜猜他会怎么做!”。
那群人听了我的恐吓不惊反笑道:“哈哈哈哈,小驴蛋子挺能说啊,不怕告诉你,咱们月莲会连洋人见了都对我们毕恭毕敬的,你这连毛都没张齐的娃娃居然敢恐吓老子。兄弟们让这两个娃娃张张记性,顺便把这妞就地办了”。
李广深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张哥,你的气势不足啊。别人想揍咱们,要不然我们就配合一下,三个给你,另外五个留给我”。
孟琳琅不干了,推开我和李广深道:“打架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少了本姑娘。那个领头的不是想睡我嘛,姑奶奶今天就让他得偿所愿!”说着孟琳琅娇小的脸颊上流露出一抹瘆人的笑意。
不等对方下令出手,李广深与孟琳琅已经迫不及待的冲了上去,我看着那两名被他们一拳打飞门牙的混混心中泛起了一丝莫名的怜悯:“哎~教训一下就好,何必下手那么重呐,无量寿佛!”。
两名站在战圈外的混混见我不出手,以为我是个软柿子,于是操起腰间的匕首向我砍来。“玉府”中法术能量暗自旋转,祭起一轮绿色火焰,这是代表操控植物生命的力量。那两人自认为高明的绕到我的身后准备偷袭,谁知他们紧握匕首的手腕被从地里迅速伸出的鲜绿色藤蔓牢牢缠绕,并不断蔓延至全身。藤蔓经由我的意念控制在他们的身上施展了一套奇特的捆绑艺术,俗称“龟甲缚”只要看过岛国动作艺术爱情片的汉子都知道,这是一种何等耻辱的捆绑方式,如今在两个大汉身上重现这等充满艺术观感的技艺是何等的……啊!画面太美,不敢想了。
几个照面下来,五个剩余的混混被李广深的分筋错骨手拆散了浑身的关节,多根肋骨错位,从表面上看这些混混们外表没有一丝伤痕,但个个都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连扣动一下手指都很难。
那为首的混混头目两腿无力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孟琳琅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一把匕首抵在头目的颈部威胁道:“来呀,你不是要睡姑奶奶嘛!”然后她招了招手道:“拿来吧”。
那名头目颤颤巍巍的问道:“什~~~~什~~~么~么?”。
孟琳琅手中的匕首又往里进了一分道:“少装蒜!保护费!”。
在搜刮完他们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后,孟琳琅美滋滋的打发他们道:“还不滚,怎么!还想留下来吃饭?”。
那头目丢下手下众人,连滚带爬的逃出了墓园,我在李广深屁股上踢了一脚问道:“喂,那几个躺着的怎么办,我们可没有多余的口粮养着他们”。
李广深指了指被我用法术捆住的两人道:“他们上半身绑着,两条腿又没断,让他们回去拿赎金来提人不就好咯”。
“嗯,好办法”。
然而几个小时后,赎金没有来,却等到了一位衣着光鲜的老妪。
孟琳琅吃完草棚里剩下的一点干粮后,斜躺在榻上剔着牙。我和李广深也没比她好多少,全部被那些将近过期的干粮塞满了肠胃,横七竖八地倒在床榻旁。
那老妪不知何时搬来一张木板凳就坐在草棚外,一脸笑意的盯着我们。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喉咙燥热准备去屋外的井里打点水喝。结果刚抬头准备起身,我的目光就与那老妪撞了个正着。
我被吓得打了个机灵,于是迅速提醒仍然七倒八歪的李广深和孟琳琅道:“喂!两位高手,咱们来客人了,师姐出去招呼一下”。
师姐懒散的倒在床榻上,一伸腿踢在我的脑袋上慢悠悠的回道:“有客人你不会去招呼啊,这还要我教吗?麻溜的”。
被师姐这一腿踢在后脑上,之前的饱腹感瞬间消失一半,于是起身出门招呼道:“老婆婆,您这是扫墓?选址落葬?还是需要我们上门做法事呀?咱们这里新推出一款白事一条龙服务,只要九块银元从您家的哭丧到盖棺落葬不用您和您家人操一份心”。
那老妪笑容依旧,只是语气却显得怒意十足道:“九块银元,你怎么不去抢啊,小伙子做生意做到你这么心黑,老太婆还是头一次碰见”。
虽然有些吃瘪,但作为一个合格的生意人,“顾客就是上帝”这个宗旨我是不会忘的。我硬着头皮卖笑道:“钱好商量,那您说个价,咱们和气生财,不是我说大话,只要您体验过咱们的服务。您绝对会觉得倍儿有面子,可惜自己没早死”。
那老妪拿手中的拐杖怼了我一下,怒气值立马爆表,道:“去你的!小兔崽子会不会说话,哪有你这样招呼客人的”,说罢她站起身道:“老身是来请你去喝茶的。这白事留着给你自己用,老婆子暂时用不到”。
我抬起头看着身高盖过我半个身体的老妪,咽了一口口水道:“您这是要我去哪儿啊,就算去阎罗殿,咱也得死个明白吧”。
老妪吹响口哨,草棚外的空地上不知何时多出一辆马车。老妪招了招手道:“上车吧,屋里的两个娃娃暂时不会有事,只不过昏睡罢了,但要是你不跟我走,那他们能不能再醒过来就不知道咯”。
我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孟琳琅与李广深,见他们确实如老妪所说陷入昏睡,于是我才放心的往马车走去,此时我心中不断回忆着小说里出现过的种种势力。最后在临上车时,我试探性的说了一句:“复兴会的迎宾规格不高嘛!最近很缺钱吗?”。
我这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没能达到原本想要的目的。老妪就像没听见一般坐在前排准备赶车,我见对方没有被我的话震住,便只能闭口不言乖乖上车。
一番颠簸之后,马车停了下来。片刻之后,车外有人喊道:“到地方了,下车吧”。
我掀开车前的布帘跃下马车,一位豆蔻年华的少女立于一条小巷的深处手里提着一盏油灯。她朝我催促道:“快进来,主人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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